延啸没接话，心里反复想着：这是可以的吗？他会不会欠申禾人？他坦然接受会不会显得不德？他该怎么偿还这份人？

        说罢还冲着延啸吐了吐。

        “这个旁边的是个老教授诶！”

        “别急，上到。”

        即使延啸一直都觉得自己比同龄人思想成熟，真的让他和成年人说起人世故，他就会大脑宕机毫无对策。

        妈妈的骨灰放在家里也没什么问题，他本来想着自己长大以后赚了钱，再将妈妈妥善安葬，没想到申禾竟然放在了心上，就连墓地都选好了。

        申禾一路上和前来接待的客经理讨论风、位置、置讨论的火朝天，完全不给一旁的小孩延啸嘴的机会。

        “我不是和你说今天放学在家等我的吗？我本来是想等你回来跟你商量的，但是我这个人格就是这样，本等不了那么久，所以这礼拜就没闲着，直接来看墓地了，谁知你小打架还能捡个小长假，反正不上学，那就带你来看看呗。”

        申禾也遮着朝山坡看去，“你想要那里的位置？”

        “可以的话，以后扫墓就要爬坡了。”

        “你为什么不理我？”

        申禾解开了安全带，提着包了车，延啸也后知后觉的跟了上去，他当然认识那四个字，他只是很意外，此行的目的地竟然是公墓。

        “这里采光还不错吧？”

        “妈呀，几万块钱而已，显得我很小气似的。”

        “嗯，她喜宜湖。”

        申禾甩“切”了一声，抱着就往前走，意义不明。

        坐上车后，申禾告诉延啸，“先说好，是我自作主张了，你一会儿要是生气了，可以不用憋着，直接表示不满就行。”

        延啸仰着四观察，指着不远的山坡问墓园经理，“那里面朝哪个方向？”

        “我以后还你钱。”

        “延啸，这以后就是钟老师的家了，认真一。”

        申禾捋了捋大衣袖，给自己打足了气，“爬就爬！发！”

        “青山公墓啊，你是文盲吗？”

        “对啊，你不是说你外婆舅舅没准备墓地吗？这哪能行！我就想着给钟老师安排在我爸妈这儿，虽然位置不可能安排在一起了，的你挑挑吧，挑好了付钱。”

        申禾在半山腰的一大门门停了车。

        延啸从副驾驶侧后视镜里辨认四个字，“这是？”

        “这个位置怎么样？”

        “我觉得都一样。”

        “早说啊，我原来是不想爬坡才没考虑那里的。”

        延啸懵，总觉得申禾这个人，心理年龄其实只有15岁的样。

        “朝南，能看见宜湖吗？”

        “你有钱吗你？”

        “给我妈妈？”

        “朝南。”

        “不能让你付钱。”

        申禾乐此不疲的评着那些待售空墓，一旁的延啸反应就显得平淡很多。

        “有距离，不过看是能看到。”

        -

        延啸有些困惑，从学校来以后，申禾就驾驶着车辆走了一条他从未走过的路，大概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就上了一条盘山公路，目的地貌似遥遥无期。

        “……”

以后皱起眉拼命地瞪着，咬牙切齿地说，“你小，偷了我的阳光沙滩！”

        只是每每走到一个待售的空就会询问延啸的意见。

        延啸摇，“我没有。”

        “我们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