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地穿梭于人群之中,拾级而,向他走来。
甲辰五一愣,笑:“在一向如此。”
他微笑着将桌上甜粥推向了她。
“我运气好,顺着江漂到了南边一个村落,被村民救起捡回一条命。”
不过是寻常的烙饼,可这样递来的却是一遭。往日他们不论亲密到何种程度,是白日宣淫还是昼夜颠倒,他都是没有资格与她同桌而的。
他扬起嘴角:“伤势不重,已好全了,只是毁了容。承蒙女君不厌,还愿垂怜在……”
甲辰五置若罔闻,目光迎着她,拉开了旁座椅:“女君,请。”
现在她失去了长公主的份,也没了缚风楼作倚靠,人心易变,他到底有几分忠诚还未可知。
他心思微漾,掀起面的一角,慢慢咀嚼起来。
“现在伤如何了?”
仍是从前微服行时的称呼。
“活来后,我沿着河岸向北寻,看见了许多同我一样的尸,就一一搜刮了,故而现在略有薄资。”
甲辰五的现再一次激发了她心中几乎泯灭的希望。既然贴护卫的他都活了来,那其他人或许有生还的可能。
不,实际上他现在的心格外愉悦。她的影令这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早晨显得弥足珍贵。更不用说她上彰显着他的印记,那些七嘴八的客们必定想不到,这样一个仙姑玉女昨夜与他颠鸾倒凤直至凌晨,早就从里至外地沾满自己的气味了。
李吉仙不跟他客气,拿起汤匙吃了起来。这几天思虑深重,都没好好吃饭,她真的很饿。
她在甲辰五的对面坐了来,将剑放在一旁。可脸上始终有一灼的视线。
“是吗……”李吉仙思忖着,想象到那个场景略有些不适,可没有苛责。
甲辰五闭上嘴,伸手接过。
他说得极为自然,丝毫没有不敬死者的自觉。
旁传来细细簌簌地议论声,人们无不猜测她的份。有的人猜测她是某门派的大师,有的人猜测她是某镖局的女武师,还有些离谱的,通过她的容颜猜测是风得意楼的舞娘。
“什么?”
“城西郊外的人坑?”
“咳吭。”李吉仙敲了敲碗。这个人自从昨天起就满嘴胡话,放在从前可是大逆不之举,绝不会当众这么对她说话的。不知是因为死过了一次还是如何,他整个人都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变那日我脸上的伤太过可怖,又了太多血,中士兵以为我死透了,便和其他尸首一运了外。”
李吉仙并未在意。门的时候她看了窗外天气,阴云卷积,像是快要雨的样,不适宜远门。可心里又挂念着寻找缚风楼的其他人。
他眉一扬,显然没料到这个问题,回答说:“死人堆里捡的。”
只是吃着吃着突然问:“你哪里来的钱?”
“好了,吃饭。”说罢撕了半张饼递过去。
“趁吃吧,还有包和饼,不够我再去买。”
他摇,“不,‘我们’被运到一条夹江边,倒江里了。”
“你笑什么?”即使对方着面,可她就是能猜到面的表。
如今他们竟能分同一张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