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飞尽可能将车速提到最gao，又通知了弟弟。等两人到达时，邱远已经开门锁候着了。

        “老大……”向来沉稳的哥哥都那么无语lun次，邱远更是不知如何是好，而在他面前的裴亦珲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呼xi的幅度大了一些。

        “你们两个告诉我。”

        裴亦珲坐jin沙发里，他很少坐在这，更多呆在他的书房中，除非唐若要他跟她一起看电视。他没兴趣，她看电影时他就拿着书读盲文。

        “屋里有没有其他人。”他偏tou，手上的血没有cagan1净，就an在了她平时坐着的位置上。

        pi质柔ruan，chu2gan冰冷，弧度自然得与其他地方无异，不像是经常有人坐在上面、将它压得凹陷。

        “没有，老大。”

        兄弟异kou同声，然后在冗长的沉默中放慢了呼xi，生怕惊动空气。

        裴亦珲闭了闭yan，终于将pi夹从西装nei侧的kou袋拿chu来，但始终没有去碰那枚ying币，还有包裹着它的红se纸符。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

        他的嘴角勾起，带着dian赞叹：“她说让你们调查过她的shen世，你们查过吗？”

        邱远已经不敢看他的表qing了，连忙移开目光，倒是邱飞开kou：“老大……我们不知dao这个人，更没有查过。”

        “呵，真聪明。”在他面前zuo足了戏，利用他的盲dian，平时也不忘借助那几人伪造自己的存在……

        裴亦珲低tou，手指在pi夹上来回摩挲，脑zi里自动回放跟她相chu1的细节。

        那些chu2碰，大概就像她今晚挡刀的原理是一样的；那些梦，大约是也是她故意为之；那个吻……

        等等。

        在吻之前，他们去见过的那个人……

        先生有佳人在侧……有佳人在侧……

        他能看到？！

        裴亦珲猛地抬起tou来，额角的青筋又开始tiao动，那副模样像是暴怒的困兽终于找到chukou，迸发chu的杀气让战战兢兢的兄弟俩都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去找！”

        “找什么？”

        “邱飞，你去查，过年时这附近的庙会，那里有个算命的姓游――游泳的游――把他带过来，我有话问他。”

        攥紧了手里的pi夹，手心冒chu的汗与血迹rong在一起，湿漉漉的chu2gan让裴亦珲的气息愈发急促，但他qiang行深呼xi着让自己镇定xia来：“邱远，你去查我之前住院时那间病房的其他病人。”

        “啊？可是……当时病房只有老大一个啊？”

        “笨！查之前的记录！”邱飞用胳膊肘ding了xia弟弟的肚zi，又dao，“我们这就去查，老大好好休息，才有jing1力能……”

        “我明白，你们去吧。”

        他还没有nong清楚，怎么可能先把自己的状态搞垮。

        裴亦珲恢复了冷静，从早已习惯的位置上chou了张纸巾，开始ca拭自己的手，又叫邱飞用塑料袋把pi夹先封起来。

        两人还不放心他，最终商定了再叫个兄弟过来，裴亦珲也随他们去，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这才意识到，他从不了解唐若到底住在哪，她只会自己主动走jin他的卧室和书房；也没关注过两人一起吃饭时，她到底吃没吃――只有咀嚼的声音，碗勺轻碰的声音，但……盘zi里的菜呢？

        如果他能看到，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她耍了。

        可如果他能看到……她还会chu现吗？

        “唐若。”

        他低声呼唤着，但空dang的房间里只有自己的回音，没有她带着huan乐的应答。

        她受伤了？躲起来了？还是……消失了？

        “唐若。”

        站在镜zi前，他又叫了一声，手已经记住了牙刷和牙膏的位置，也不再需要有人来提醒他胡zi没刮gan1净。

        狭小的浴室里回声愈发空dang，裴亦珲从未觉得只是shui被排走的声音都能这么响亮，“咕噜”震得他的耳朵都发疼。

        如果唐若这时候突然冒chu来，他一定要死死掐着她的脖zi让她说chu真相，在她快断气之前松手，听她劫后余生的咳嗽声。

        不，不会再这样了，他愿意稍微温柔一dian，让她坐在床上乖乖坦白一切，就算她又想捣乱也无所谓。

        “……若若。”

        温re的shuiliu洒在背上，裴亦珲转了个shen，还残留着压迫gan的xiongkou就被温shui抚过，温度比她的手指更gao一些。

        他从没发觉唐若的ti温很低，即使是在炎re的夏天，即使她会隔着一层睡衣去碰他的肩膀，可那gu寒凉还是会在他的pi肤上弥漫。

        只是她的声音温度太gao了，才让他完全忽视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