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沉老是早有察觉的,老沉家原本在村里也是仅次于村长的好人家,如此大儿才能读书写字,可不知何时起就接二连三都是倒霉事,是成了今日这副样。只是他也不知问题在哪里,只能祭拜龙的时候便祈祷龙能解决一切。
沉老当即瞪了老婆一,“住嘴,你以为金宝和大丫能活着回来是因为什么?若不是祭拜了龙王指不定昨晚的大直接就把村淹了,而不是只淹龙王庙了。”
“老弟,倒不是兄长我不帮你,帮的了一时帮不了一世的,其实我一直再给你家兜底了。”村长一脸为难。
村长环顾四周,而后拉着沉老走到一边,低声,“我也就看你是我老弟才说的,你真是迟钝呀,没发现每次事都是自你家吗?”
这不提醒不打紧,一提醒沉老浑然发觉,家中落正是从生了沉丫开始的。
“老婆我不活了,不活了,想当初老婆我也是十里八乡一枝花,怎么就嫁给你们老沉家呀,为你沉氏开枝散叶,日夜劳,生生从姑娘熬成黄脸婆,是一天好日都没有过上,老了还要被你们死,不活了不活了。”
沉老皱紧了眉,“老哥的意思是把大丫送走?”
沉老哈腰送村长离开,那模样竟是长吁一气般。
这番话听着怪玄乎的,但拼在一起却不得不叫沉老信服,他煞有介事般了。
“杀人啦,杀人啦,你个负心汉,夫妻一场我好心为了你家香火,你却为了那破面要杀人,来呀,打死我吧,老婆我不活了。”
老婆一边“哀叫”一边拍着大,还怪有节奏的。看闹的村民很快闻声而来,围着老沉家的院窃窃私语。沉老娘坐在地上哭穷,沉老一张黝黑的老脸都发红了。
“怎么说?”帮老沉家兜底?沉老听不明白了。
沉老说的话也不无理,沉老娘脆一屁坐在地上,竟是一拍大开始哇哇嚎叫,“哎呀,苍天呐还让不让人活呀,刚傻了孙,老三家的又差小产,你们这些族老不帮忙也就罢了,还着要钱,都是什么人呀,脆今日把老婆我打死算了,我也懒得给你老沉家兜底。”
“我这不都是为了你老沉家的香火吗?你还嫌我丢人,还有天理吗?”
“既是怒龙王便把她请回山里,龙王要如何置便是龙王的事,我们已经把人还给他了就不关我们村的事了。”
怕的是穷,穷之一字缔造了许多罔顾人的事。见全家人都寻着沉老的目光看向她,她更害怕了。
沉老听闻双一亮,有种豁然开朗的觉,“谢谢老哥提,老弟我这便寻着法把她请回山。只是老哥,这回我们家真的拿不银。”他面歉意,村长摆了摆手,“罢了,这次便权当老哥最后帮你一次,只是这次之后我便不能再偏袒你家了,不然村里人会有怨言。”
沉清茗几乎把惊恐两个字刻在额上,沉老自然看得来。回想这些年他疏于沉丫的教,放任其受尽欺负,但那只是源自大儿的过节,抛开这层关系沉丫勤劳能,节俭朴实,倒是一把勤俭持家的好手。沉丫今年也到了议亲的年纪,或许可以寻个机会成亲,正好收礼金贴补家用。
“那不知老哥觉得该把丫送往何?”
“沉丫是个苦命的,生以来是一福气都没有受,苦倒是吃个没停,她就是吃苦的命,老弟若是留着她可不也只能吃苦吗?老哥我这几日寻了个长看过了,黑龙山整日雾气笼罩,天雷,长说黑龙发怒了,许是那丫前几月在山里怒了龙王,龙王才降天罚。老弟方才说老哥我不帮你,可全村人都在给你家兜底,老哥我也实在没办法呀。”
“赶紧起来。”沉老扬手打。巴掌还未落,沉老娘已然发杀猪般的叫声。
他拉了拉老婆,“坐着什么,丢人现的东西。”
“这,那你说怎么办?”
沉老娘仰面躺在地上,发更加激烈的嚎叫,又是扯衣服又是蹬的,叫沉老本无从手。村长被村民叫了过来,沉老尴尬,“老哥,你看我家真的不敷,又要冬了,三儿媳妇还怀着孕,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谢谢老哥谢谢老哥。”
“你的意思是……”沉老寻着村长的目光看去,沉丫在厨房忙碌,瘦弱的小板隐灶火的烟雾中,忙的像个陀螺,“沉丫?”
“当家的?还是让村里凑一凑吧,我们家接二连三的打击真的受不住了,这个节骨还要钱不是把我们往死路上吗?”沉老娘说,“况且开的时候我们凑了五十文和一条猪,紧接着金宝就被叼走,还傻了,现在屋才被暴雨淋塌了一角,三媳妇又有小产的征兆,龙本不回应我们,还是别费那银了。”
村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这样去保不准你媳妇肚的那个也会是个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