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答,瞟她一,一副“你自己信不信你说的话”的神。
“所以他现在呢,怎么样了?”沈临洲问。
何况,换作是她,她也不想将这事广而告之。
沈梨白呵呵一笑,“我审还真是一以贯之。”
“什么意思?”她瞪大,“我怎么了?我脸漂亮材棒,品端正脾气佳,他喜我不是理所应当的?”
沈临洲站直,扫了屋,没介意把他家房搞得一团糟,只提醒:“别玩太晚。”
很多图,还有一段长达半个小时的视频。
“求人没求人的态度?”
行自由对辩环节时,反方三辩目光灼灼,质问、反驳对方主张时,台响起一阵阵的掌声。
她挥了挥拳,“沈临洲小心我揍你。”
无端的,沈梨白想到一句话:
天之骄,坠落神坛。
“啊???”
“照片视频你还存着吗?发我。”
时杳才不会这么小心。
她敷衍:“知了,沈大少爷慢走。”
快十年前的影像,大礼堂的横幅上写着“京大201x级新生辩论赛总决赛”,以及辩题“法律与人相悖/法律与人不相悖”,正反双方分坐两旁。
那是,十八岁的时杳。
“行行行,烦死了你。”
看来他不知时杳失聪。
等沈临洲的车从车库开来,她又跑去追,他停,降了车窗。
她努力搜刮回忆,还是想不起来。
她一印象都没有。
“好了,要欺负去欺负你男朋友去,我先走了。”
沈大小读幼儿园时就挠破过他的脸,告过上百次他的黑状,敲诈他的零花钱……诸如此类,数不胜数,简直罄竹难书。
“拜拜。”
但沈临洲办事很有效率,次日凌晨,她就收到他的邮件。
他也没和她提过这些。
“你那会儿才读小学,不记得也正常。”
不过也是,他本科一毕业,就立国读MBA,其后鲜少回国。
现在好了,多一个“受害者”。
“吓到我了。”他抚了抚,真像惊魂甫定的样,转而又说,“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给你。”
“我回去找找。”
“给你看过我们比赛的视频和照片,我们站一排合影,都穿正装,你不夸我,反倒夸他很帅。”
“沈临洲!”
所以,曾经少年意气,辉煌成就,见到沈临洲时,在脑海中翻涌,其实是一种伤害吗?
他怎么跟时杳玩到一起去的?分明是天南海北,两种的人。
“我实属没想到的是,”沈临洲慢悠悠地说着,“他会喜你这款的。”
她草草掠过照片,先开视频。
他又说:“说起来,你是见过他的。”
沈梨白糊其辞:“嗯……还可以吧。”
那样的时杳,她到很陌生。她刚认识他时,他就平庸而残缺了。
言,可能只是匆匆过客。
男声清朗,吐字清晰,自信而铿锵有力。
但他不仅记得,语气里,也颇有遗憾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