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游算是默认,她并不打算直接手江氏与楚氏的合作,毕竟最终资的不会是公司,这钱怎么都得从楚相玉的兜里掏,他不给就掏。
现在他们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敢找楚老爷帮忙?恐怕会把他老人家气得当场归西。如今他们在楚游中就像待宰的羊羔,要么就扒得只剩一层骨,要么就炖成肉汤。
楚相玉嫉妒她,嫉妒她能得到楚老爷的赏识,甚至直接跨过自己转交楚氏的权利,待她从学校来,上的商业天分初次展现时,楚相玉更是嫉妒得咬碎了一银牙。
考察完实地,楚游到家后先洗了个澡,来时手机上多了两条未接电话,一条是程祈安,另一条是楚明远。
难得的闲暇时间,楚游懒得应付男人,找个了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里,闭上,又回想起六年前的合同纠纷。
“江崇自顾不暇,不会跟楚明远联手的,”楚游说,“况且楚明远不是什么值得合作的对象,江崇是商人,商人不和蠢货朋友。”
起初,楚游也想过从公司账目方面手,但都碰了,不只是楚明远谨慎还是真的磊落;阴阳合同案翻来覆去地查了又查,她人在国外,相关人员只能托徐璐去挨个盘问,前两年都毫无绪,直到楚相玉稍稍对她放松警惕时,她才自己上手摸到了些绪。
徐璐沉默,她忽然脑灵光一闪,猛然顿悟:“啊!所以江氏的地……”
楚相玉和楚明远都不是什么聪明人,她事后复盘,总觉得当初的坑太低级,自己不该被骗得这么狼狈。
“程祈安明天到国。”楚游忽然说。
“嗯?”徐璐有没反应过来,“他、哦,要安排什么吗?”
那是她毕业后在楚氏经手的第一个项目,策划书写得很完,外包商、项目考察、程审批每一项都得很顺利,直到最后汇报阶段,她被小组成员举报签阴阳合同时都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一场局,还天真地在会议室辩解、四找人证明。
徐璐想了半天,还是觉得江崇是gay、并且还是面那个这件事非常匪夷所思,索不想了:“如果他们联手怎么办?”
“……又要搞什么事?”
这种低级的手段只要稍微一细想就能看破,她犯了对战中的大忌,如今已然追悔莫及,一想到她走后那一家人凑在一起喜庆祝的场面,她就愤怒得想要砸烂整间屋――事实上她也确实是砸过了,想在意大利请一个装修师傅并不容易,她冷静来后,也想明白了其中原委。
所以他宁愿扶持楚明远这个废儿也要把楚游送国,便是怕楚游这只猛虎在成年后会把他撕碎得渣都不剩,父慈女孝的场面都不在他的设想之,唯有捞到手的钱才是真的。
天渐晚,未开灯的房间遁黑暗之中,楚游侧卧在沙发上,忽然亮起的手机屏幕映照着她冷峻的脸;垂看去,屏幕上赫然是楚明远的来电,他十万火急,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间或还用江崇的号码打来。
“只炮友……”
楚游想了想:“可以准备我的接风宴。”
可她只是个空降富二代,没人信她。
逃税、挪用公款中任何一项罪名压在她上,都足以毁了她前二十五年苦苦钻研的学业和人生,她只能听从楚相玉的安排远走意大利;当她颓丧躺在小屋里神时接到了徐璐的电话,告知她官司打赢了,让她看开。楚游笑不来。
正如楚老爷所说,当年的事早已过去,她就算要追究也没有后续,那些零碎的纸张几乎已经不能称之为证据。
两人默契地沉默来,视线交汇皆是无言。
“也许吧。”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两人都是她的弟弟,理应不该厚此薄彼,楚游略加思索,决定谁也不理。
让人不往深想:毕竟他们不仅了,还拍了视频,甚至人手一份不同机位的视频,也许是为了互相掣肘吧……谁知呢?
楚相玉不是经商的料,楚氏能在他手里苟延残至今,少不了楚老爷背后帮忙,但那不是长久之计,倘若真让这对不成的父俩接手公司,公司早晚会玩完。
但他也还没丧心病狂到从自家公司里抠钱,毕竟是家族基业,公司账目透明况且有多双睛盯着他,只怕是有心也无力。
她要的……是他们男人抢破了的权利。
“……”
楚游淡淡地将手机静音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