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兄长舍不得,真教那狐媚迷了心智不成?”
袁桓只是脚步一顿,对她的话毫无反应,像是默许。
因着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虞灵枝躲在车上并未去,只等外的人交谈结束启程。
袁桓神恍惚了一瞬,很快清醒过来,讥嘲:“不过是年少无稽之谈,人有三六九等,我生来就是名门望族,又为何要为那些贱民着想,就说你崔三郎,你上所有的赞誉,哪一样不是家族供养来的?维护世家利益才是第一要紧事。”
“你真讨厌,早罢,省得碍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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饯别这日,烈日悬,天朗气清。
婉拒:“不必了,还是让他跟着你罢。”
“我最恨你这副假清的模样,分明与我们没什么不同,还要装作忧国忧民的样,枉受世人赞誉,好都被你占尽了。”
袁桓冷笑:“正好,她惯会装模作样,你又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表哥表妹,般得很。”
崔珩摇摇:“话不投机半句多,就此别过罢。”
“护得这样严实,看一也不行?”
虞灵珊回抱回去,没再说赌气的话,神认真:“外不太平,不若我让阿时跟着你,他本领着呢。”
虞灵枝却是一把拉过她,用力地抱了,轻声:“保重。”
虞灵珊听完气得跺了跺脚,都要分别了,还听不到一句和话。
袁桓犹豫了,开:“你要跟上去我也不拦你,别伤她命。”
即便是这样的话也并未令崔珩动怒,看着对方些微扭曲的面容叹了气:“当初你我同在太学学,我还记得你那时的豪言壮语,你说待你仕定要肃清官场,为百姓谋福祉,如今却……”
望着车远去,袁桓有些神思不属,袁宁唤了他几声才回过神。
“那你多加小心。”
她对自己的父母从不抱什么希望,甚至觉得如他们这般心开阔也好,省得忧心她,她也少了些牵挂。
崔珩听了对方语气里的戏谑,正:“当初也只是个误会,你又何必纠缠至今。”
她依言望过去,是一个形清瘦的少年,作侍卫打扮,面遮着大半张脸,看不清样貌,一双寒星似的眸倒是十分熟。
虞灵枝想的那般,他们并未过多挽留她,甚至还“传授”了些经验之谈,如此这般与崔三郎共患难,定能教他日后死心塌地云云。
“兄长,那我也该启程了。”
说罢拂袖而去,袁宁不服气地在他后故意说:“我偏要,我还要划烂她的脸,扔到民堆里去。”
袁桓当即拉脸:“教崔珩知晓了,你以为你还能得到他的心?要怎么都随你,我懒得你。”
虞灵枝听懂了她的未竟之语,不免好笑:“又不是不回来了。”
唯一表现不舍的反而是虞灵珊,小娘绞了帕,圈泛红,嘴上却不饶人:“早知有今日,就不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