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屿琛轻描淡写地述说着,仿佛透过第三者的角度,在回顾某个人不值一提的过往。
新仇旧恨叠加于一起,此刻得知,或许又一个亲人惨遭毒手,梁屿琛眉间尽是冰冷,深邃的瞳孔幽幽泛着恨意。
程晚适时将手机里的屏风照片给他看,告诉他詹大爷去世时的景。
最初,他的表始终是漫不经心的,那些往事他早已知晓。
直到最后,看到似乎有人在跟踪外公,表才几分凝重。
“我恨詹佑津,可我为了能和母亲多呆一会儿,让我能再依偎在她边,我常缠着她问,问她与詹佑津的往事。母亲每每提及他,都像是变
“我问她,佑津是谁?”
“可她却说,没有佑津,她哪里还有家呢。”
闻言,程晚心底泛起一阵酸涩。
程晚一愣,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抱紧他。
“父亲在意识到,我本无法拴住母亲的心,且母亲对我毫不在意以后,便也开始对我冷相待。对于詹佑津和母亲一事,或许他是愤懑且嫉妒的。可他无法、亦本舍不得对母亲抒发任何的消极绪,于是便转,将他满腔的怨恨,全数发在我上。”
可他越是这样,程晚的心就揪得越紧。
“她喋喋不休地问我,佑津会不会怪她,怪她和别的男人结了婚,还有了孩......”
“大概吧,”梁屿琛神一黯,“可外公什么都不知,凶手对他手的目的是什么?”
“母亲向来对我视若无睹,可我却全心全意地依赖她。我时常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能与父亲一样,长得和詹佑津像一。若我也能与他样貌相似,母亲是不是就会多看我几,对我有多一些怜惜。可我偏偏长得与母亲酷似,和詹佑津没有半分相像。”
。
片刻后,他才压抑住滔天的怒火,沉声开:“所以程晚,我又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那一刻我知,母亲又开始讨厌我了,我只能害怕地抱紧她的大,一动也不敢动。”
“其实记忆最深的,倒不是母亲与外公的争吵,而是一趟又一趟地坐在摇摇晃晃的绿火车上。车厢里很闷,我努力仰着,从车窗望去,景从我的视线里不断掠过,周而复始。”
“深圳的夏天很,蚊虫很多,暴雨起来更是无休无止。我拽着母亲的衣袖,不断地恳求她回家。”
受到他忽如其来的一丝僵,她有些鼻酸。只柔声:“梁屿琛,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
“你说,杀死应隆的,和害詹大爷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程晚咬唇,紧张地问。
“当年,我父亲发现詹佑津的事后,我就跟着母亲回到了潼宁。”
“那时我虽然年纪小,可已经有了喜恶的概念。我知,自己大概是不受母亲喜的,因此总是提心吊胆,害怕她在某一天,突然就会把我扔掉。所以我只想每时每刻都粘着她,生怕一秒,自己就被遗弃在陌生的街。”
“他对我愈发严苛,母亲对我也始终疏离淡漠。我那时不懂,只当是我自己得不够好。于是我拼了命在格斗场上搏杀,功课也一不敢落。一边伤痕累累,疼得龇牙咧嘴,一边挑灯夜读,所有科目都要到最好。”
他沉默许久,再次开,嗓音竟有几分沙哑。
“母亲其实并不想带我去的,可奈不住我哭喊得厉害。”
“我知的。”
“可她只是看着我,脸忽然变得煞白,面上痛苦,最后又转变成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