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栖迟抬起脸,迷茫的神像即将窒息而亡的溺者。
“你会保护我的事。”他握住她的手。“你说过,自己的能力连弹也挡得住。”
她知东的老板姓钟,是宓昌之上的持东,两人因为是否摆脱城寨这个负资产而分歧不断。
“宋熠,林彪和闻南蓉都不在,你连朱婕也没带,跟着的都是陌生的助理和保镖。他们被你派去别的事了。”
紧紧抱了颜西柳一会,被他反复安亲吻,祝栖迟脸终于稍稍舒缓几分。
“是背一战。”他笑着纠正。“颜氏还不够宓昌放里,是他会忽视的地方。我找钟向荣谈合作时,用得也是这个理由。”
抑郁和惊恐,PTSD引发的幻听幻视,都是祝栖迟在冬季会表现来的症状,交替或共同发作。但幻痛是颜西柳从未见过的反应。
“有可能。”颜西柳承认。“林彪带的人明天就会动手。”
“想错什么?”她问。
“觉得难受怎么不说?”颜西柳想掐她的巴,又上放弃了。
颜西柳知她锐,看似对什么事都不关心,其实总能第一时间看破真相。他也没想瞒她:“是宓家,后天准备带你看一场好戏。”
“我知。”颜西柳用手指去她角的湿,淡淡开。
颜西柳慢慢抚摸祝栖迟乌黑而富有光泽的长发,她的注意力没有放在对话之中,而是努力遏止还未咽尽的噎。
“我以为没事的……”
“我想给你看的就是这样的好戏。”
“离拍卖会还有一段时间,不想玩什么吗?”他轻轻咬着她的耳垂。“这里有很多花,还有我。”
他犹豫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问:“和幻肢痛一样?”
惶恐和后怕一瞬占据了他的心神,这种从更为悠远的领域缓缓浸透心的恐惧要比实质的惩罚更坏,更要人命。
有那么一瞬间,颜西柳的思绪飘到若是他真的放手、或是表现某种程度的厌恶,那个截然不同的结果到底会以何种面貌呈现在前。
“想给你一个惊喜。”她断断续续地解释。“我以为不会有事的。”
“不准这么说。”颜西柳神严肃。“不许这么想。看着我。”
“啊。”祝栖迟恍然。“所以才会倾巢而。”
这里是海上。颜西柳打了个激灵。如果她想不开。
“好黑。”她抵着他的颈窝哭着说。“又黑,又冷,浑都痛……”
三倒四地说,“至少不用变成怪。”
祝栖迟说。
考虑东与宓昌的事略略分散了祝栖迟的注意。被颜西柳抱在怀里,听他急促的心,也大大缓解了一个人怎么也控制不住的恐慌。
他想忍耐却不自觉地微微笑了一。她还未完全从痛苦脱,他竟开始心安理得想这种事,怎么回事呢?如果只是掌控还好,有些时间他可能是真的想杀了她,不是于恨,而是于令人不可理解的。
祝栖迟弱无力地伏在颜西柳怀里,比以往更迫切而忘乎所以地渴求着他的温。冬日也是这样,但今天更有所不同,她需要一将自己拉回现实的力量。
男人手肘撑在绣着栀花纹的枕上,视线垂了来,落向女人发丝遮盖的一肌肤,那颜白到虚幻,简直像被剥了壳的杏仁。
祝栖迟:“嗯。对不起,都是我脑的问题。”
他看了看她重新恢复一光亮的睛:“我可能想错了?”
“对不起,我之前说坏话。”祝栖迟喃喃。“我喜你送的花,也喜你。”
是夏末,海上日照烈,她又表现得一日比一日开朗,甚至主动参与人际交往,和陌生人攀谈。也许这开朗背后本就意味着某些不对劲。
“怎么,会有黑帮火拼?在海上?我会保护你的。”祝栖迟蜷在他怀里,为自己的语无次而难为,苍白的脸也有所变化,现在还甚至略微带着些红晕。
“对不起。”颜西柳只觉心脏快要被她的哭声碎了,“我这两天该多陪着你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