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听得一愣一愣，愣是没捋清楚她这一串连珠炮。慌忙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急得咳了起来。

        “不然血虫怎么偏生缠上你呢？明明此灵颇为少见，且最鹿血。谁稀得你这破血？”

        酒扭望去，却见雪虫伸两挽住她的脖颈，像是恋恋不舍。

        边扶边怨她：“呆呆脑，原是个酒懵。你不如便叫阿酒算了。“

        少女才走两步，见她虚弱至此又只好转过来扶。

        少女停笔，只见画在雪地上的墨迹缓缓升空，墨渐褪，像透明的般凝成一团，悬浮动，隐约可见其中雪花状的冰晶。

        “如今既已不痛了，为何反倒一副要哭了的样？”那双蓝瞳孔低垂望了她一，埋怨着又有些来：“我不骂你就是了，也用不着这样没息。傻瓜。”说着又骂了一句。

        “它像是…醉了？”少女困惑，伸手拨了拨雪虫。

狡黠：“怕我杀了你？”

        “血虫是灵，它也是灵。”少女执笔轻轻将它引至酒上黑斑，那团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附于酒肤之上，沿着瘢痕动起来。只一盏茶的功夫，所经之灼痛大为疏解，而血迹黑斑尽皆被其附溶解。

        酒止咳了，终于有些气力支起，抬问：“你这样讨厌酒鬼？”

        “雪虫，以血虫为生？哈哈！”

        少女努了努嘴：“还没想好唤它什么..不如，就叫‘雪虫’如何？”

        酒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呆呆问：“这是什么？”

        “或许有吧！但雪虫可，不如就叫这个。”少女起收起笔盒，拍了拍上落的雪花，“你呢，叫什么名字？”

        “她也骂你老酒鬼？”

        那双蓝的微微一睁，悠悠转了一周，目光好奇地落在雪虫上。雪虫此时已经饱了血虫，懒懒地附在酒肩上消化着，通变成淡而透明的粉，又不知为何，竟幽幽散一醇的酒香来。

        “她去世很久了。”酒偏，看着那双好看的：“你十分像她。”

        酒被气笑了：“谁要哭了！”

        扶着她的肩，两人脚步深深浅浅地走在雪地里，酒轻声：“我只是想起了我。”

        “你果然看得见灵。”

        酒便咳边笑，“呵呵，咳咳，你是何人？竟知天帝的心思？”

        酒望着那背影想要上前追问，才迈一步，便又失力倒：“那你..可也讨厌酒神？”

        少女面上忽起怒，哼了声：“好哇！你竟是个酒鬼，想必是因为饮酒过度，周血里都浸满了酒，血虫吃了酒的血，雪虫又吃了酒的血虫，害得我的小雪虫如今也醉了！”

        少女白了她一，不不愿却仍伸手，要拉她起。酒扶着她，缓缓起，没等站定，就见少女赌气似的转就走。

        “哼，”少女低瞧了瞧她，又冷哼一声：“我说吧，腰间还系着酒葫芦呢！天帝定是要罚你这老酒鬼才令你染上血虫的！”

        “我…”酒心想，这才遇见两位灵域之人就已经吃了不少苦，先后被斩首毒害，可见此中凶险无比。更何况她曾为上神，如今带罪放，若是今后免不得与天界灵域又有交集，还是少些麻烦，隐姓埋名的好。于是：“我没有名字，不如姑娘也替我取一个？”

        酒忽然心间一颤，来不及察觉心中所思，一滴泪便猝不及防涌了上来。险些夺眶，胀得红了。

        痛楚逐渐缓解，酒眉间舒展，也跟着她笑了：“它原本没有名字么？”

        酒眨了眨，轻叹一气，哑声：“不怕。”

        “不..她骂我小酒鬼。”

        “什么..灵？”酒回想起燃所言，心想此人看来应当也是灵域中人。

        “那她如今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