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边人讲述了她和现任丈夫的“故事”,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她这样让人惊艳又过目不忘,学历有涵家庭不差的女孩为什么最后嫁给了厉成锋这种“土豪”――妥协。
“既然这样,回让你老婆别大惊小怪的,如果再打我电话散布虚假消息,我会报警。”
这种男人,死了才好,这是陈嘉效整个童年听到母亲那边家人说最多的话,成年后,陈嘉效觉得母亲如果不疯,他自己就会疯掉,所以他选择留在国上大学,倒也不想和陈霆民有任何关系,一个人跑到最北边。
男人得不到一件东西,态度转变得很快,他们表面夸郑清昱,实际上背地都觉得她和陈莉莉没太大差别。
陈霆民骂了她,她可以骂他,骂回来。
陈嘉效给自己了支烟,一个人在街漫步,生人勿近的冷酷、孤单,却是满脑绮丽,想让她趴在替他一支事后烟。
紧接着,他抬看到了她和她的丈夫。
可之后,在酒桌上,陈嘉效又看到另一面,对于他而言全新又陌生的郑清昱,她是大老板的贤助,健谈、朗,酒喝得很猛,一群男人的荤话也休想让她羞怯。
陈嘉效其实没有任何觉,只是想自己正视了一个事实:在单位面对领导施压,劳累奔波一天后,如此温馨宁静的夜晚,她是留给家人的,站在她边那个大的男人,拥有合法份去聆听她的委屈,分担她的压力,舐她的伤。
陈嘉效忽然发现其实自己一不了解她,十年后再见,在拥挤电梯间,还是惊鸿一瞥,她依旧清冷、淡漠,而自知但不自羡,过分清醒自我的模样狠狠抓住男人球,而这些,也是让有心、无心一切蠢蠢动念自动熄灭的隔绝地带。
陈嘉效,他一脸冷淡,姿态依旧是松弛从容,恰好也看过来,柏橙心漏一拍,匆匆把脸转开了。
他想,也许两人和好了,在老郑知晓郑清昱有离婚想法后,鼓动全家人面调和,郑清昱决定再给那个男人一个机会。
陈嘉效一飞机就接到柏橙电话,说陈霆民因为本院职工和研究生发生医闹事件一晚上没合,在家里厕所晕倒了。他不停蹄赶来这边,是想了解这次医闹,事涉研究生,那和郑清昱是不是也有重大关系,压不是因为什么担心陈霆民晕倒。
这让“郑清昱”这个名字,变得更遥远,却让她这个人多了几分真实,原来,在上的女神没有和初恋终成眷属,世俗地和这个年纪最适合自己的男人结婚了。
厉成锋说他们刚从老人那边来,这更让骄傲的陈嘉效恨不得将自己撕碎,毫无存在才好,他不可遏制地想象着他们一家人其乐的画面,再看看自己,对比太惨烈。
在厉成锋边这么沉静温婉的郑清昱,陈嘉效也是第一次见,她看起来没有任何伤暴在外面,不像面对他时有那令人捉摸不透的不可一世的暴躁、绝望――不像郑清昱。
“你就这么希望我死?”
无论在哪国,陈嘉效恨透那些什么都不懂自以为是“调和者”的人们,他们沾沾自喜,以为又拯救了一段,一个家庭。
从陈家来,他没开车,自然而然就走到这边了,本来想打通电话的,就算像上次那样,她因为工作压力,受了傻缺领导的气不肯接他电话,可陈嘉效想试探,在滨城时他和她说的话,她有没有记住。
可陈嘉效后来记起来了,她大学时期是混学生会。
凭郑清昱自己,三十岁,她恐怕还在医院底层挣扎,拿最少的钱最辛苦的活,临床科研教学需要三手抓。可嫁给厉成锋,她从临床逃离来,坐上了办公室,许多人梦寐以求可压没有机会争取的行政岗,工作变成了一件消遣,还在这个领域,变成某种程度上的领导者,也不算辜负青年时期的理想,如果哪天不想了,厉成锋随便一张副卡就够她挥霍。
陈嘉效不知厉成锋是怎么帮郑清昱的,很大可能是砸钱,某天在酒桌上,他吞云吐雾看着厉成锋边的郑清昱,酒开始发挥,想:如果郑清昱早和他重逢三年呢?他要帮她,会比厉成锋要轻松得多。
落地台城之后,这座城市的秋风都柔和许多,没有让人抑郁的肃杀深。白蜡的枫叶、酸甜的糖葫芦、拥挤的烤店、五光十的江景通通像遥远岁月里遗失的一切,分不清到底是古老的记忆还是梦幻的幻想。
不过两天没见,他发现自己想她了,非常想,想在她最疲劳最崩溃的时候狠狠,这样她哭了,在他,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安她,吻她难得的泪。
郑清昱会是那样的人吗?
同样怀念,滨城的短短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