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仙心中泛冷,问:“世家如何?”
“自然是不在了。”
有如此手段的监察机构,也只有帝王麾所有,亦或者是世家豢养的死士。
是了,这帮死而不僵的虫群,终于以清君侧的名义围杀了这困扰他们三代人的心腹大患,将那万人之上的人再度掌握在手中,这天地之间、万事万,皆为其养。
“正是。”
李吉仙吞咽一记,在案绞紧了颤抖的双手。掐了几虎才从方才的眩晕中恢复些许,窗外人的嘈杂之声渐渐回到耳中。
男故作忧郁地轻轻叹了气,似乎对她的油盐不很无奈。
“如今京中如何?”
“缚风楼呢?”
“你能给我的只有这个?”
“如今大行其的是十二阎罗使,代行原先缚风楼之事。”
男察觉她面惨白,不再乱说胡话,小心地将桌上黑剑拿了去,收鞘中。
李吉仙没有收,她紧紧盯着那把剑,仿佛它是一条随时会噬人的毒蛇。
只见李吉仙双肩轻耸,摇轻笑起来,似乎听见什么惊天动地的荒诞之语,又仿佛是了然顿悟,悔恨万千,如同疯。
李吉仙敲敲桌,示意他继续说。
“赵家亦如是?”
“阎罗使,都有何人?”
“京中连日暴雨三日不止、北丘送来了个戏班送中,圣上很是喜……”
“你请问吧,某知无不言。”
“尽斩啊……”她轻轻重复着。
“权当我的见面礼。”
“庶长公,赵丹心吗?”她问。
“自长公主死后,赵家突然爆发了一场兄弟阋墙的好戏,主家一支被血洗,如今是庶长公当家了。他们还送了一位族妹,已住中了。”
“哈……”
李吉仙抬看他。
“一都不在了?”
纵使已有预想,可得到这个消息后她仍觉心一窒,如有千钧巨石压得她不过气来。之前她总抱有一丝莫名的希望,希望他们还活着,好叫她此行山更多些光明的指引。可这个消息却给了她一记重击,天旋地转。
“啊,赵家呀,他们可是大洗牌了。”
男耸耸肩,“还能如何?祸乱中、牝鸡司晨的长公主已认罪伏诛,圣上稳坐钓鱼台,当是太平盛世之景。”
意这副打扮赴约……必有蹊跷。
“李长何必咄咄人,原以为没了缚风楼,您就能好说话些的……”
男似乎并不意外她的警惕,他微微一笑,反问:“难不是李长邀请我的吗?我不过赴约而至罢了。至于这柄剑――”他说着,将剑轻轻推向李吉仙。
李吉仙抓住桌上剑柄。
“仍是老样,既如愿以偿灭了缚风楼,他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李吉仙笑了一,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无人所知,这十二人行事雷厉风行,手段惨绝人寰,传闻可止小儿夜啼,没有人敢打探他们的消息。”
男坦然,“一都不在了。在长公主受刑次日,圣上便令一把火焚烧了缚风楼,搜刮缚风楼残党,皆数尽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