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绪像被了路旁的沟渠,里面是浑浊的雨、腐臭的污泥,沾满焦油的痰和垃圾,或许还有死掉的蜗黏糊糊的尸。平常不太能见到的蜗和蚯蚓在铺石路上蠕动,有些应当已经变成了尸。这里没有什么梅雨季,即便是夏秋两季,降量也并不可观,不雨的日漫天尘霾,刮风像用磨砂纸搓脸,日光只能使人联想到晒伤与辐而非温,这样的环境很难称得上宜居。这种外环境上的不健康本就比烟更致命。是否正是环境的恶劣导致了神上的不健全?我不是此方面的学者,遗憾不能得答案。雨淋湿了前额的刘海,我讨厌湿掉的发黏在自己肤上的肮脏,无奈撑起雨伞,一面搜寻目标人(我不知该如何形容,姑且称之为目标人)的影,一面望向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佛塔。我和大多数时常来到这公园、在这塔逗留的本地人一样,只大致知这
前面我说过,不喜跟非必要接的人打交。这在现实生活中尤其。我不单单讨厌职场,也讨厌维系本就脆弱不堪的家庭关系,朋友之类的也很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吧。听来大概会惹人发笑,我创作恋小说――乃至桃文章,可在现实中于恋之事不能说是从未有过,究竟没有十分深刻的验。对于自己这样无趣的人写的无聊作品居然会有打动人心、使人为文字中的所倾倒的力量,在我看来,简直像是在行诓骗之事。我正是怀着诈骗犯一样的心接受了那位读者的见面邀请。即便我不是个只会搞些纸上功夫秋笔法的诈骗犯,也确信自己是个常常辜负别人期待的家伙。对方无疑不是什么重要人士,但还是为我行了方便,约在我所熟悉的自家附近的公园见面。于这一,我多少应抱有尊敬之意,譬如心打扮,再譬如不要选在这样反复无常的雨天。就在我穿着像是为了门倒垃圾随便翻来的衣服,披散发走在人行上时,雨又飘起来了。我当然知雨不方便烟,教外人跟着自己二手烟也太没素质。其实一到雨,我的气总会不太舒服,我潜意识里并不想烟。且不说我已然清楚自己肺上的问题与烟难脱系,反而变本加厉地迫自己染上烟瘾。仔细想想,我也从未自烟中得到什么灵或快,只是耽溺于使自己痛苦的事。这就像我明明不愿意跟陌生人见面,明明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的样,还是不加掩饰地赶赴那个必然会使自己不快的地界儿。很多人清楚自己上的恶习,也明白将使自己堕落的由因,但还是难以戒除、无法脱。我想这就是人,也是我之所以如此痛苦的缘由之一。
话题似乎转到了疾病上,我想说的还是自己的灵正在逐渐失这一事实。我的作品以虚构小说为主,但凭我短暂又贫乏的个人经历,远不足以支撑自己写能够博取球的文章。写小说的不会编故事又怎么能吃得上饭。但人终究难以写超自己认知的东西。艰涩深刻的容往往不受普世迎,大家虽瞧不上腻腻歪歪的恋小说,可永远有人为这一门类捧场。大凡是人总会为恋苦恼,我则常常为如何编排小说中的恋结苦恼。我不过活了二十五年,又是个平淡无奇、乏善可陈的人,以我自己匮乏的经历和从各小说影视剧里搜罗来的恋桥段拼凑而成的素材库,到我才思逐渐僵化的今天,终于也要支撑不住了。就在此时,突然冒一个看似十分心的忠实读者,不仅切期待我的一连载,还在我毫无灵之际主动提:可以为我提供新的写作素材。且不说世间的恋就像片的类型一样,早已被轮番搬上阵,压儿不存在没被写过的题材了。然而我并没有直接拒绝此人的一番意,并好了与她在线上长谈、听取一个故事的准备。谁知,对方却说非线不可。
我的写作生涯只有从中的后半截到如今二十五岁之间的短短几年。真正作为作家活动的时间也就是这前的两三年。我不认为自己会永远写去,首先我的会逐渐垮掉,其次我的灵会慢慢枯竭。在写完前面提到的那篇恋小说后,我打算暂时封笔。在创作这作品的后半程,我已明显觉到生理与神上的力不从心。曾有作家认为肺结是创作的化剂,边咯血边执笔似乎就能写惊世骇俗的小说。我的肺病不逊于此,可我从未觉到肺病予以写作的便利。被普世看作是文人病的神问题也同样,这二者对我的写作几乎没有任何帮助。我也曾想过,或许自己本来只是一个连成型文章都无法写的白痴庸才,因为肺病和神病的襄助,才终于能写一些稍微像样的作品?其实,我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神问题。没有确诊的事就是没有,那么就姑且当它没有吧。
,从她在(此人已向我透真实别)线上谈话的字里行间中,我还意识到她是我的忠实读者,看遍了我登的所有作品,巴不得我能一直连载。这真是读者不懂作者的苦恼,勤奋者不理解怠惰者,天才与凡人也如隔天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