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板嗷了声,付了钱。又坐到门小板凳上慢慢吞吞剥香蕉吃。
吃这小米蕉的二十四小时前,她终于临危受命!接了盐烧殡仪馆和这个被家里人搁了整整一年才想起来要在三天之办完丧事火化的老太太的单,走上了堕落人生的不归路。
温老板举着电话眯了眯,远远看见医院大院里的黑带花面包车边有三个人。一个大一的人夹着手机歪说话,一个细一的人歪歪蔫在树边靠着,两人手里撑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第三个人,包在裹尸袋里。
有一说一,这个小米蕉就是更酸,更糯。
温老板又咬了一,腮帮被鼓得更了。彪哥和那个小什么,小韩?怎么还没来,真慢呐。
这是一好贵的香蕉。十来块一。温老板皱了皱眉,他爸上解释说这是隔小岛的特产香蕉,别的地方吃不到,还嘿嘿笑了两声。
吃这级香蕉的一个月前的那个中午。坐她斜对面的小同事突然死掉了。
只见那位冷艳绝尘的女客人留一堆香蕉,迈着白皙的大长远远跑到漆黑的车边,几个穿着黑西装的墨镜人像黑社会一样,面无表地围着白裹尸袋转悠了片刻装到车里。黑女驾驶座,油门轰鸣了几,车去。
温老板吃完小米蕉。垂手拎着,掏手机看了看。彪哥正好给她打了个电话。
吃完小米蕉的四个小时前,温老板一边疯狂上网搜索殡葬人员注意事项,一边打给“本市最大殡仪馆”崩溃求助。
吃这级香蕉的俩星期前。她抡起键盘暴打上司十几。和HR和大老板激辩论加阴阳一午。然后华丽辞职不了。
“哝。”
那个岛叫盐衣。
吃这级香蕉的一星期前。她接到阿姨电话,说住院了就去医院看她。当时好像也带了香蕉。
温老板又咬了一红蕉。这个香蕉外是红的,里面是贵的橘。更薄,还更,味仿佛更加香甜,果然不一般。
温老板仍旧懒懒地打量了一圈儿。弯腰,拿了红的香蕉。
果店小孩和他爹妈又又又看呆了。
温老板吃完这香蕉的最后一,站起来,抖了抖两修长的手指,把香蕉甩一边的垃圾桶。然后又朝摊里走去。
啊,怎么这么快又吃完了一香蕉。温老板手一甩,香蕉准落垃圾桶。一回,看了看离得最近的果们,准备再站起来去掰,那个小孩疾手快,立刻递上来一小米蕉和付款码。
温老板把香蕉一丢,踩着人字拖哒哒哒跑过路。慌张。
小孩握着一小米蕉愣在原地:难,她真的是死神?
“喂?”
温霖挑了挑眉,接过香蕉。仍旧转过去盯着医院大门。
猝死。
还真被她考过了。
玩完狗现在开始被他爸拿着竹丝守着写作业的小孩警觉地抬看她。他爸也看她。
吃这小米蕉的五天前。她冲到驾校疯狂刷科目三,被她教练臭骂一通:“都三年了!你那科目一二都要过期了!这会想起来考了?还要这周就考?疯了吧!”
我靠。
一路走好,一骑绝尘。叹为观止。
电话那彪哥气嘘嘘的:“喂老板你人在哪儿呢,快来开个车门啊,我们来了。”
吃完小米蕉的三个小时前,温老板急中生智凑一黑衣黑鞋黑墨镜,并且招到了第一个新员工:毕业三个小时的韩柚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