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命相依的起始,是任妄为的结束。
我你。邵长昭。
是茶淡饭也过得去的生活,是结为夫妻的男女的投意合,是必要经历悲离合的人生。
考前夕,收拾课桌时,程濬还到一丝失落。
*
“其实是断过的,”酒吧里,女人一杯杯地喝着酒,光茫然地看着脚,“有回我发烧,请假了,那天的纸鹤就没送。后来,回学校,我听同学跟他开玩笑,说怎么今天没收到纸鹤,他笑了笑,说,也许人家不舒服
我你。江烟。
他心想,大概谁放在这,忘记拿了吧。于是,将千纸鹤放在书柜上,等失主来领。
一开始,他找了个空玻璃瓶装纸鹤,随着时间的推移,容从玻璃瓶换成了饼铁盒,又换成了纸箱。
他哑着嗓:“快了。”
江烟脸一片酒绯,生怕母亲发现,应:“哎!上!”
母亲走了。
他环视周围,只有一个坐在第一排,小声背书的女生。
兄弟取笑他,说,古有田螺姑娘烧火煮饭,今有无名女生送千纸鹤。
十六纸鹤
江烟环着邵长昭的腰,不舍得分开。她问:“昭哥,你什么时候娶我?”
不知为何,程濬就是觉得,那个人,她是每天跑来学校,放上一个,而不是一次摆在他桌上。
程濬白他一,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但鬼使神差的,将纸鹤都留了来。
后来的每天,都会有个千纸鹤的现。程濬再不能认为,这是谁遗落的。
同学都以为,她有低血糖,才这样糖不离。其实,她只是心里有个人。
同学以为她嫌弃沾了,不勉。
她有时分糖给同学吃,他们知她收集糖纸,便要给她,她偏就不要。
那个女生,就这么送了整整三年。像吃饭一样惯常,从未断过。
她穿着租来的婚纱,踩着缤纷的彩带,嫁给了他。
疼,心里却欣喜极了。她是邵长昭的女人了。
*
——婚姻是什么,她以前并不懂。父亲离开得早,而母亲也未再嫁。夫呢,相敬如宾,像朋友一样相。
就是放假回来,也一日一个纸鹤,一个不少。
那年天,举办婚礼。
是快了。
母亲楼来叫她:“江烟,起床了!”
在这神圣的殿堂,我宣布,我邵长昭/江烟,愿意与你结为夫妻。我起誓,在未来的日,陪你同舟共济,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或者疾病,我都会你,伴你天长地久,直到永远。
后来有一天,桌上现一个彩的,很小的千纸鹤。他晚自习放学前,书都是胡乱地堆着的,千纸鹤的现,格外突兀。
程濬每天到教室,教室都没几个人。他一推书,就开始补觉。
她一只手支着,去亲他眉、鼻梁、嘴唇。他醒来,握着她的腰,深深的亲吻。
林微买了一大袋果糖,那种彩塑料纸包着的,每天吃一颗,糖纸洗净,放书里压平,折成一个千纸鹤。
在他给她上婚戒时,她忽然明了。
半夜落了雪,很冷,屋里却仿佛了。两人不羞不臊地在被窝里翻。
—完—
她每天只吃一颗糖,不多也不少,某种仪式似的。
PO18暗尘旧香十六纸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