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
听罢,京潭瞧着乌鸣的脸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即敛垂眉,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声气。
乌鸣哭无泪。
为了护住她,追问的人还是楼主,乌鸣咬咬牙,还是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京潭只看了一,便觉横竖不顺,扭过去,状似随意吩咐旁心烧火撩的乌鸣把人带走,免得站在这里白白碍。
“对。”京墨赤着一双鲜血淋漓的脚,脚背削瘦,薄如雪,声音嘶哑而缓慢,“任何人。”
幸亏负责接应的鸟鸣赶到及时,迅速解决仅剩的几个人,否则她与裴寂皆是葬于此。
半响后,他抬抬手指,示意双膝跪地的乌鸣从地上起来。
京潭垂目沉沉的看向她。
接着她侧看向京墨肩膀上缠着的层层绷带,止不住的血又开始一层层的透过纱布。
被他盯着的乌鸣犹犹豫豫了好久,才慢吞吞的:“师父她上有伤未愈,那小厨房离得又远,属心疼她,不想她累着,所以才持替她去拿的。”
等到京潭不轻不淡的嗯了一声,她才抬起,用双臂努力的撑住地面,抬起颤栗的膝盖,从地上极慢极慢的站直。
乌鸣看见她细细密密的鸦睫在斜阳西落的温金线里微微的颤着,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蝶儿,不自禁了片刻的神。
不幸回来的路上却遇上了之前无意结的仇家,那会儿她的上没有面,有人尖认了她的脸,纷纷叫嚣着举刀便砍。
她抬起的一张脸毫无血,唇淡的只剩一层薄薄的粉,勉直的躯颤颤不止,像是狂风爆雨里一朵摇摇坠的凌霄花。
救她们二人后,乌鸣就近找了一家小客栈,迅速安排住。
看着看着,她默默的心想,既然师父让她不说去,那便谁也不告诉吧。
虽然这些年无论她受到多重的伤多难的苦,也从来没说过一声疼,但谁不是裹肉凝的啊?
到了这时,她说话的嗓音嘶哑,轻的如雾,字字说着像是费力极了,却仍是恪守规矩,不曾失礼分毫。
前方跪地良久的人压低脖颈,恭敬叩谢:“多谢主人原谅。”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她被这群人拖着耗了太久,力逐渐跟不上,一时不察后肩被砍了一刀,脚跟也割裂了,走一步鲜血直。
毕竟京墨总是闲不来,伤总会裂开的原因,全是因着他的缘故。
那后肩的刀伤极深极长,的血快染红京墨的上半,没有金创药,没有麻痛剂,她却一声没有吭过,只是十指紧紧的着的床褥,手背了青筋,指尖掐了肉里。
她说任何人,自是也包括了楼主。
“……是。”乌鸣偷摸摸的用余光瞄向某人,明显有些心虚。
反正除了师父,她谁也不在乎。
“她上有伤?”京潭风勾勒的远山眉微皱。
她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梦。
“楼主,属年轻,好得很,多跪会儿也没事的。”她湿漉漉的睛充满了哀求,“师父刚被你打了一掌,上的伤必定又裂开了,现在还跪着呢,再不让她起来她会疼死的!”
银质的冰冷面盖住了她苍白的脸颊,虚弱的神,只一双低垂注视她的漆瞳。
可她偏偏又想偷个懒,索便用自己拿回来的心鱼目混珠,要是知楼主的味极叼,只吃那几样普通常见的甜,她就是走断了也得拿回来。
当夜,鸟鸣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给她包扎断裂的脚跟,师父却告诉她路上遇刺的事不必再提。
不能因为她从不叫疼,从不泪,就忽视她也是一个正常的,会痛会累的普通人。
乌鸣闻言大喜,竟来不及说声谢,瘦小的躯穿云破雾的冲过去,转瞬到了京墨的边,伸手主动拿过她指尖虚挂的面,轻轻缓缓地盖上她的脸。
“这次看在乌鸣为你求的份上,起来吧。”
京墨屈膝跪在前方,低着,看不见脸上神如何。
现在呢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数日前,彻底解决长留村遗留的最后一问题,京墨不敢再耽搁,带着昏迷的裴寂火速赶回奉云城。
京墨只能迎敌而上,一边要与他们周转搏斗,一边要护住裴寂不被误伤,不免畏首畏尾,攻防难以展开。
拿着染血绷带的乌鸣仰着眨巴眨巴,乖巧的哦了一声。
“任何人都不提?”
听完这些,京潭无话可说。
“回到奉云城后,师父总在忙碌,无暇疗养,因此伤迟迟未愈,隔三差五还会裂开一次。”说到这里,乌鸣灵灵的大睛频繁的往他上瞅,颇为怨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