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兰阁汀发生的事,跟随在裴寂的两名婢女回去后便悉数禀告给了裴钩,因此在场之人都知京墨上有伤,还是重伤。
虽然奉云城不惧敌,但也竭力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裴钩怕京潭当场翻脸,慌忙上前一把住裴寂还在滔滔不绝的嘴。
“京墨,你这个当师父的,连这些基本的规矩都没教给她么?”京潭的指尖轻敲扇骨,一双温温秀秀的桃花淡淡瞥向她,看起来温雅秀气到了极致,一派无害无辜之态。
可她不敢再开求了,她怕这只会给京墨引来更多的责罚。
乌鸣坐在后一字不敢多吭,京墨跪在桌边静候他的责罚,这京潭终是满意了。
“她昨日才被你打伤吐血,今日便跪着为你斟酒布菜,小丫不忍心看师父难受,自请替她伺候你还要被你挑三拣四,甚至以此故意惩罚她师父,你是专以折磨才为乐的变态主嘛?”
大概是早就习惯了,这次负责伺候他的酒布菜,还是京墨一人。
众人亲看到她屈膝半跪在桌边不过半香的功夫,的躯便微微晃了起来,清隽的脸庞也变得愈发的苍白,颗颗汗珠从她鬓角。
私宴举办在繁花包围的小型花厅,彼此之间皆离的极近,一举一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仗着自己城主的份畅所言,压不在乎众人的反应如何,甚至隐约有想鸠占鹊巢的意思。
“楼主,”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着请示,“属坐太久了,有些麻,不如属替师父来为你斟酒吧?”
“宴席之上不可随意换人,可视作对主人的轻慢之举。”京墨放玉筷,递上酒盏,用暗哑的嗓音规矩回答,“而且只有主挑才,哪有才挑主的份,是她逾越界限了,该罚。”
“你这样残忍无的人,如何当她们这对有有义的师徒的主,若是看她们不顺,不如尽早把她们送人!”
“还是说,你的心是被路边的野狗叼去吃了,然后随便捡起一块没人的石块去的?”
乌鸣跪坐在京潭后睁睁的看着,因为离的近,隐约间还闻到了一轻微的血腥气。
“是,属教徒无方,更该罚。”她低低垂,声音不变,“她犯的错,属愿一己承担。”
“兄长,你还没喝酒呢,怎地就在胡言乱语了?”他着急又无奈,在裴寂耳边小声叮嘱,“这是青山楼的楼主,江湖里多少能人
“京墨,你听见了,你的好徒儿都坐麻了,想替你为我斟酒,换你回去坐着,你觉得该如何啊?”
一双雾的凤眸直直来,横眉冷,漂亮的脸上全是即将爆发的怒气。
乌鸣的脸一就白了。
乌鸣能闻到的东西,离她最近的京潭当然也知晓,听后没有应答她,而是指尖挑扇,漫不经心的反问正弯腰布菜斟酒的京墨。
但她双手捧起的酒盏没有晃一滴酒,墨勾的娥眉没有皱起一丝一毫。
她不需细想就能知血腥气的来源。
他刚开,坐在正中间的裴寂忍不可忍,把手里的茶盏重重在桌上,发一清脆刺耳的碰撞声。
“姓京的,你瞎了,看不见她脸白成了这样?”他全然不顾这还是宴席之上,当着众人的面张便骂。
招待的菜肴仍是致,不敢慢怠贵客丝毫,一看去,每菜皆是香味俱全,惹人垂涎滴。
他红红的嘴角抿起,不见喜怒,只有惋惜:“楼里的规矩数你样样学的最好,怎么把徒弟教成了这样?真叫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