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裴寂活这么大,为谁熬过药?为谁捧过茶?为谁端过饭?我为你了一切以前从未过的事,这几日你可对我说过一句话?过问我一次手上的伤?还是说这些你压就没发现过!”
京墨与他面对面的站着,敛垂眉,没有应答。
其实她发现了,第一次他从门外走来,单手拿着一碗有糊的黑汤药,她一便瞥见他有意无意藏在后的另外一只手。
那只玉白细如上好瓷的手蹭上了许多的脏污,又红又,指骨上细痕累累。
原本上好珍贵的瓷竟脏的不像样,瓷满布裂痕,煞是可惜。
京墨确实看到了,那又能如何呢?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继续心只会更错。
她与裴寂本就无缘无分,何必再让他沉溺其中不可自?
裴寂与她相不过短短三个月,对她的不会太深,只要一直得不到他想要的回馈,很容易就会放的。
人嘛,本便是善变与不知足的,裴寂与他们又能有多大的差别?
于是京墨装作无知无觉的收回,接过药碗,不曾多说过一字半句。
可现的况,或许她当初是把人这种本就复杂多变的东西想的太过简单了。
对面突兀响起着哽咽的低哑嗓调。
“京墨,你是不是在故意报复我?”
听着这哽咽的问话,京墨心里一沉,抬望他。
裴寂心里难受极了,竭力想忍住不哭,偏偏睛没骨气,还未张,泪便大颗大颗的顺着角落来。
“你是不是怪我在长留村时对你不好,天天叫你丑八怪,总是耍故意刁难你,一会儿要你这样,一会儿要你那样?”他狭窄细长的眶包不住圆的晶莹珠,一句颤话就掉一颗泪珠。
“你是不是怪我那次咬伤你的手,怪那夜你好心帮我涂药,我反而对你发脾气,骂你懒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把你赶到冷冰冰的外屋睡觉?”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怪我?怪我格糟糕,不知好歹,还对你呼来喝去……”
京墨睁睁的看着他颤颤栗栗的肩膀,看着他死死着袖的手指卷缩,看着他一颗颗泪争相恐后的掉落在地,无声的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