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低眉望着手里薄薄的信纸,一边心里暗暗思量能在最快时间找到宝。
“嘛要带面?”裴寂撇撇嘴,“我不喜你带面,都看不见你的脸。”
没想到越是顺着他越要顺杆爬,要挨着自己坐也让他坐,不喜她的面也取了,现在又言之咄咄的要她笑给他看。
用小蛮小两个小丫的家乡话说,他就是个无药可救的恋脑。
啊。
她是杀手,是护卫,不是卖笑的。
寻宝之路尽量不宜调,还要注意安全防护,裴寂却不顾京墨的认真建议,竟直接把其他跟随而来的仆护卫全赶了回去,一空空的拉着她就踏上了路途。
“你又不是丑的不能见人,为何不能展真面目啊?”裴寂疑。
说完,她果然伸手取脸上的面,把面放了自己怀里。
京墨想到这一行前路坎坷且漫长,想到要和他日日夜夜的待在一起,心里就莫名的烦躁起来,第一次丧失了耐心低声气的去哄他。
京潭的一银牙险些咬碎,只得睁睁的看着裴寂得意洋洋的拽着京墨上了车,掀开窗帘对他了个丑得要死的鬼脸。
“谁稀罕看假的啊。”裴寂哼了一声,抱臂扭,冷傲极了,“本城主要看就要看你真心实意的对我笑。”
他迟疑了会儿,到底心里有愧疚,伸手把那红红的一块轻了两。
裴大城主任的没有边界,一小事一句话语就让他闹了,扭开不和她搭话,这后面还有大把的时间与路程,简直不知该如何与他平稳无事的相去。
乌鸣还要给他继续解释:“不是丑不丑的问题,而是江湖里太多人见过她……”
裴寂为城主,甚少离开奉云城的辖范围,每次离城必定是前呼后拥,跟在屁后面的仆护卫都是一打计算。
“怎么了?”她微微斜,“才上车就坐不住了?”
裴寂亲亲密密的挨着她坐,与她肩靠肩,靠,压不关注她手上关于宝的线索,而是伸手好奇的戳了戳她脸上冰冷的银面。
青山楼除了刺客杀手一,打探报也是一的,靠着楼里这些年积累得来的消息,关于那两件秘宝现过的线索最后也落在了京墨的手上。
第一次被人脸的京墨眨了眨,有些意料之外的诧异。
这一刻他由衷的发誓,如果这个人不是裴钩的兄长,怕被裴钩找麻烦,他绝对笑着把这个混的脸划得稀巴烂,看他还能如何的糟践这张漂亮脸。
“在长留村时你天天对着我笑,回来以后却时时刻刻的冷着脸,见着我你就这么不开心啊?给我笑一个!”
走之前京潭就嘱咐过,让她这一路上尽量顺着他,别惹得他在外闹腾个不休给奉云城和青山楼丢脸。
一辆云花纹的墨绿盖车行走在树丛环绕的里。
唯独乌鸣把他看穿看透了,他不是轻视江湖的危险,也不是信任师父的武功,他只是单纯想和师父简简单单的在一起,至于其他的本没在他的考虑范围之。
偏偏这次远门,家安全竟全靠着京墨和两个半大的娃娃,他竟然也觉得无所谓,不知是他太过轻视江湖的危险,还是太过信任青山楼杀手第一人的武功。
武林盟的侍从昨晚亲自送来了一张喜帖,他必须即刻启程赴宴。
京墨对她摇摇,示意她不必多说,转对一脸天真的裴寂无谓应承:“若你不喜,我取了便是。”她们去的是边远小镇,认识她的人并不多,不面也碍不了事。
“裴大哥,”对面的乌鸣就主动解释,“师父门在外必须带面的,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她了这么多回的繁琐任务,还是一次陪着大少爷玩这种类似过家家的把戏,实在不愿浪费过多时间。
说是这么说,着她脸的手越发轻柔小心,唯恐会再疼了她。
但是,还有一说不的可。
裴寂左看右看她一张白净端庄的脸,还有些不太满意似的,两长长指骨掐上她的脸,不快的要求她笑给自己看。
“你的也太薄了,”罪魁祸首竟是反嘴埋怨她的不好,“我就掐了两,怎么还红了呀?好像是我故意欺负你似的,以后可不敢再随随便便碰你了,跟豆腐的一样。”
见她故意无视自己,裴寂还闹了会儿别扭,险些快要发火了,却是扭瞥了一,无意瞧见自己方才掐她脸时力没注意,角的一块肉红了些。
对面的乌鸣正幽幽的盯着他们看,京墨叹了一气,把他掐着脸的手拂开,温声劝止:“裴城主别闹了,若你想看属笑也不难,只要你不在意那是假的。”
为什么能同时到一边责怪她又一边心疼她,他真的是……真的是个很奇怪而矛盾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