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她喜他,着他,朝朝暮暮,岁岁月月,一刻一分也不会舍得离弃他。
裴寂屈膝跪在荒庙里,神像前,再度鼓起勇气,仍是最虔诚的姿态。
“有几次想到连你也会变成一个傻,我就笑的收不住声,难怪
“我想要你,想让你属于我一人,想让你的睛只看着我,想让你的心里装满我裴寂,为此再离奇再古怪的事我都愿意一,放了铜板的糖人是,姻缘庙求神也是,还有……”
“你更不会知,那天为了留住你,我哭的那样狼狈,说的话那样贱,我都瞧不起自己,可你还是抛我走了,你持要和京潭走,不答应留来陪着我。”
“明明是你改变了生来就不畏天不惧地的裴寂,我竟然还不舍得怪让我变成窝废的你,也不敢告诉你,怕你会看不起我,觉得我没有男儿气概,不值得你来,但若是你痛痛快快的我,我又怎么会是这幅前怕狼后怕虎的模样?”
双目闭上,两手合十,对着神像认认真真的三次连续一跪三叩首,一个小小的动作礼节皆不敢少。
“我每日要对你说几百遍的喜,一直拉着你的手不肯放开,睛里时刻印着你的脸,你的睛没瞎,你的耳朵没有聋,为什么一次都不回应我?是我的太低贱了,连你都看不起我么?”
一切准备就绪后,裴寂再次谨慎的里外查看了一圈,确认周围无人后,才是双屈膝跪在了塌带灰的垫上。
“我没告诉过你,其实我私底算过很多次的账,算多了这笔烂账,也就不在意究竟是什么时候喜上的你,喜上你该付多少的心血与力,又要用多久的时间才能让你喜我,心里时时刻刻装着我裴寂这个人。”
庙外秋风瑟瑟,庙里低声细语,这样冷清荒寂的夜里,这微末的细语,如风一般转瞬被庙外的冷风刮散。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不曾与你相遇过该多好啊,就不必总在担心,担心你会在什么时候才想起我裴寂,想起我为你过的那些事,你又会不会为此激过我,起了要为我心动的念,哪怕只有一丝一毫,一刻一瞬,我都觉得不算白费。”
为了她,他能不顾一切,付所有,更何况区区的几句话呢?
“后来我想通了,这笔账无论怎么算我都是亏的,我想,我只需要知我喜的那个人是你就足够了,至于我要付多少代价,又能否得到我应有的东西,或许越是计较的多,我心里越愤愤难平,更加会把你推的远远地,适得其反反而不好。”
他对着不言不语的神像,好似对着深以赴的挚,把鲜红的心刨开,坦坦的展示着自己的几分,几分。
想要她他臂弯,想要她靠着他,想要她陪在他边,在他耳边一遍遍说着他听的话。
除了每年祭拜裴父时,就连天地与诸神,他再未这般的虔诚拜过。
若真能如他心意,付再大的代价,他也是不在意的。
于是在这深暗冷清的荒野破庙里,裴寂双手合拜,跪在神像前,睁着,坦着心,迎着神像悲悯垂视的,张开嘴一字字,一句句的说埋藏已久的心底话。
拜完行礼,裴寂睁开,对着这座熟悉的神像却久久张不开,不知该怎么说接来的话。
可要是不说,神明听不到他的请愿,就不知他的心诚不诚,又怎么会答应帮他,把心上人送他的臂弯里来?
地上,再去把神像脚移位的垫捡了回来,重新摆正放好。
“我知他们说得对,知喜一块难捂的石不容易,我把自己关在屋里想了那么久,最后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你,或许是我傻吧,不自量力的想把你捂,想让你变得和我一样傻。”
“喜上谁的这种心,我以前从未了解过,直到意识到的那一刻前,我都没想到会是你,怎么会偏偏就是你呢?明明你没什么好,可我瞧着就觉得样样都好,这真的是个无解又矛盾的问题。”
“我没告诉你,来青山楼前我每次想起你和他也不回的离开,都忍不住要哭一回儿,我裴寂八尺男儿竟然为你哭成这样,实在是太丢脸了,小钩甚至为此骂我是窝废,可我连反驳都不到。”
“你要是我就好了,你会知我的受,会知我的委屈,还会知所有人都在劝我换个人来,天底的好女那样多,怎么我就抱着你这块石当块宝,死活不肯松手。”
说到这里,他眶微湿,薄薄嘴角咬住,忽地发轻嗤一声,笑声低哑,虚浅,却不知是笑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