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乌鸣没有追问她为何会分心,只向她禀告:“师父,我换了裴大哥的脸回到客栈,果然也有埋伏,尸我已经让阿蛮她们去理了。”
之前的伤未有全好,今晚又带着新伤一路疾奔寻去姻缘庙确认他无事,能故作无事的撑着回来就已是她最大的极限。
师父低眉看向自己血汩汩的伤,底深暗,嗓调嘶哑:“无事,过会儿就好了。”
师父着她的手冰凉而湿,鲜红血渍从她指尖坠师父的手腕里,转瞬汇聚成一交血线,顺着滴落在两人手间。
这次受的伤十分严重,必须好生静养。
这间屋除了她就是师父,两人又离得近,这话说的再轻也能听得见。
手指覆上片刻,便觉一温湿意,血肉颤颤。
痛定思痛以后,她还是着再次开了:“师父,其实还有,还有一件事。”
眉苍白的师父闻言深深皱起眉,还是没睁开,沉声丢了一个字。
师父眉尖蹙起,冷冷说:“这次来的都是专业杀手,我引他们到了镇东南外山脚的一荒墓,对方人多,合的好,吃亏难免的。”
偏偏只是这一句话,就让闭目打坐的师父彻底破功,当即睁目冷视而来。
告诉裴寂明日不去是真的,但并非因为陪他。
恰恰相反,这几日自己不仅陪不了他,其他人更是面也不能见。
江湖的剑尖之上,分心寸刻都是关乎命的事,能从众多的手中活着回来就已是她艺人胆大,实属者挽救之势。
理成堆尸的时候她都没哭呢。
“可能是打斗的时候,可能是抛尸的时候,我也说不清。”乌鸣紧了衣角,嗓调呛呛,“发觉玉佩丢了,我立让小蛮她们一起找,但就是找不到。”
“师父,我让一个杀手跑了。”
小徒儿一时的缄默不答让她察觉到了不对,抿着苍的唇,缓缓抬起眸光。
“师父一回来我就想告诉你的,但是裴大哥在你旁边,我不好说。”
“……罢了,玉佩的事我自想办法,这件事你暂时别与他说。”对着乌鸣,罢了这个字自己已是不知说了多少遍,说的都疲了。
“来的是什么人,竟让师父伤成了这样?”乌鸣又恨又怒,若非那些刺客已是死透了,恨不得把他们的尸骨挖来鞭尸一场愤。
在师父沉沉望来的视线里,乌鸣局促的摸了摸手心里师父的血,耷拉着肩,嗫嚅说:“我,我丢了,师父。”
乌鸣用快哭来的语调,这样的说着。
“嗯。两个绞杀,四个暗针钉骨,三个被短刺穿而亡,最后一个也被我毒簪挖,尸都丢在了荒墓深,不会有人发现。”
“那师父怎的还受伤了?”
床里,无论被什么都反抗不了。
正常况需要静养月余,否则新伤旧伤累积一块,就是再多一条命也不够自己挥霍。
说完,师父沉重的闭上,用过药后的逐渐漫一无力的疲倦,便把这件事暂时搁置,打算继续专心打坐化药,然后尽早休息。
不知何故,师父的伤血不止,楼主亲手给的止血药竟然都不起作用。
“丢在哪了?”师父看着她,不怒不气,面无表,“找得到么?”
“……最后两个是同胞兄弟,一个背后偷袭,一个引我注意,与他们搏斗之中分心了。”
垂着的师父眉尖紧蹙,眸轻阖,抬手住了小徒弟轻轻抚摸自己伤的手腕,再次往旁拉开。
“……”
床前的乌鸣呐呐了许久,几度鼓起勇气,才结结巴巴的吐了一句虚虚的话语。
面前的小徒儿坐在椅里忐忑不安的扭着手指,一双杏招瑟瑟缩缩的望着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泪盈盈,表委屈又难过。
话说到一半,她的手指绞紧了裙带,嗓调弱的快要消没无痕。
最近几年师父的武功越发了,除了楼主京潭的手,师父少有在外受伤,若非完全不抵抗,就连楼主也伤不得她分毫。
天知,她当时找的都要急哭了。
“那师父都杀了?”
“师父,怎么会这样啊?”乌鸣被着手腕,抬起,目光惊诧的望着她。
目前拿到宝才是重中之重,至于其他都是无关小事。
她从来不敢瞒着师父任何事,除了那唯一的一件事。
乌鸣望着师父犹有苍白的脸,不想再打扰她疗伤,可是心堵着的事极为慌乱,令她言又止。
即便伤成这样,师父仍是一声不曾吭过,不知是习惯还是麻木,乌鸣简直心疼坏了,忍不住伸手摸上师父肋骨的伤。
距离回城期限已是所剩无几,在此地绝待不了几日,不巧今晚又受重伤,必须待在屋里尽快疗养恢复,否则就是有命寻宝,也无命拿宝。
“嗯,我知。”她一向信任乌鸣,理这些事对她都是小菜一碟,师父无谓的颔首,顿了一,忽然问,“他的玉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