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真相的却双,连发愤怒的时间都没有。她知父亲的病是个多么可怕的无底,在找到匹骨髓前,只有依靠不间断的化疗,才能在死神手里抢人。可就算找到了合适的骨髓,她家的财力也不足以支付手术及后续疗养费用。
正因赚够父亲几个月化疗费而沾沾自喜的却双,怎么也想不到打牌赢钱的事会被,她在牌桌上挥斥方遒的照片,被人从各种角度清晰拍摄来,“古汉语才女竟是牌桌勇将”的帖,一时被到校BBS最最位置。老师们很快知晓了此事,不所料的,校方以聚众赌博之名将却双开除。
寝室里与她关系最好的王怡倩,有天神秘兮兮地告诉她,说知北京有级地赌场,那里面每周都会举办麻将赛,手气好的话一晚上能赢很多钱。从小在麻将声中长大的却双,对打牌自然耳濡目染技法娴熟。拿着王怡倩慷慨借的五千块报名费,她不负所望,没多久就成了那家地赌场的连庄赢家。
从初茅庐的牌桌新秀,到战绩彪炳的雀坛大佬,她走得无比顺遂。
一切到渠成,她如愿成为了金主们竞相追捧的儿,每场牌局来,单赌桌上赢到的钱就令人咂,更不要说这种麻将局是双重豪赌,牌桌上的较量只是牌局的一分,场外观众对每个牌手的赌注,才是资本攫取利益的关键。
父亲的去世,让国际麻将圈的常胜将军再无征战雄心。宇无敌手寂寞,时年23岁的她金盆洗手,宣告隐退。
华晓严一直对外声称,他和却双的相识是个偶然,只有却双清楚,那是她有意为之的必然。
褚江宁越听越心虚,脸颊抑制不住地发,一时转移话题:“,你当年为什么这行啊?”
她想起自己二十以前那风华正茂的岁月,专业成绩稳居第一的北大材生,生得致小巧,走在校园里也是让人无法忽略的风景。原本她的人生也跟很多女孩一样,只着毕业工作、恋结婚的简单规划,可大三半年,她父亲被查白血病,那家底没多久就被额的化疗费用折腾得捉襟见肘。
跟却双正式认识前,他就从华晓严中得知,隐于市井混迹工地的却双,在国际麻将领域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然而究竟重到什么程度,褚江宁又无从查证,因为麻将跟其它竞技不一样,毕竟其中涉及到非常大的赌博成分,所以除了世锦赛这种纯竞技活动,其余的各种麻将赛事都是秘不示人的。
为了赚更多的钱,二十的却双,游走在北京各大地赌场中,没日没夜地在牌桌上奋战。从别的赌客中,她听到了一个新鲜事,彼时新一届麻将世锦赛海选在即,众所周知这种正规比赛是没有丰厚奖金的,而官方为了避免助长赌博之风,也不会对涉及麻将的赛事宣传太多。
三年时间里,却双打了66场麻将赛,从无败绩。可赌场再得意,仍无法拯救她生命中的失意,纵然她凭一己之力赢回了金山银山,也依旧找不到能够匹她父亲的骨髓。所以守着花不完的钱有什么用呢,这辈最疼她最她最在乎她的人,终究还是撒手人寰。
能长期称霸世界雀坛的人,除了倚仗天分和运气,手腕也是必不可少的。当年却双不着痕迹地送了份天大的顺人给华晓严,这样的豪气云,又何愁对方不主动上来交朋友?
虽然无从辨析传言的真假,但却双当年并没有太多选择,她只用了几个小时便权衡完利弊,紧接着报名参加了世锦赛预选。从街办第一名一路杀市队、省队,在几千人中脱颖而,成为国家队主力,再到后来中国队斩获世锦赛团冠军,却双也成功卫冕个人组双冠军。
褚江宁听罢前因后果,连连赞叹:“双,你是这份儿的!”他说着一挑大拇指,转而又问,“对了,你跟华晓严也是那会儿认识的吧?我听他们说,你俩熟起来以后,那小直接改邪归正戒赌了,真是这么回事儿?”
后来却双才知,一切都是王怡倩的。其间原因更荒唐无比,不过是王怡倩表白被拒,她通过别人打听,那个男生可能对却双有好。于是女人的嫉妒心作祟,优渥的王怡倩便费尽心机布局设计,让意想中的“敌”败名裂。
却双忍不住一抿唇,有意搪:“差不多吧。”
。只是不同之在于,博彩只在澳门合法,可P2P却已在全国生发芽,那些始作俑者为了网罗更多的赌徒,还会绞尽脑汁找后台抱大,尽可能地让这种杀人不见血的勾当合法化。”
环顾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却双沉默半晌,苦笑起来:“为了我爸。”
除非为国争光的爆表,否则真正麻将技艺超群的人,是不屑参加世锦赛的。然而有个赌客说,在大陆以外的地区,存在更端的牌局,有专业的金主来运作此事,虽然赢了钱也是牌手和金主分账,但那种局的,一场来至少以百万为单位的。一般人很少有渠能那种牌局,但是听说前几届围麻将世锦赛的选手,好些人收到过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