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里不也这样唱吗:如果再见不能红着脸,是否还能红着。
现在的学生,家里条件好了,大多依赖父母,成绩好的,多是脑聪明的。仗着初中知识好学,更加不会扎实地学。
然后,她匆匆忙忙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在外面风冷,得面颊有僵。安柔喝了。
岂料,他神却丝毫不变,仍有浅浅笑意,像本不在乎。
看也不敢再看一,落荒而逃。
“没事,反正都来了,大家一起分享嘛。颜老师,待会就考吗?”
顾景予那样的人,真会主动要求复合吗?
毕竟是颜英拜托她的卷,她就在颜英班上多转了两圈。
颜英摇摇:“等会儿吧,让他们先数学。”说着叹了气,“这些人啊,政治历史懒得背,理科又不肯动脑筋,差劲得很。”
颜英说:“安老师,找你两回啦。怎么才回来?”
安柔去任课的每个班,交给班主任卷。
安柔有些惋惜,不然好歹,再见面了,还能红着眶,怨他,怨自己,怨年少不懂事。
她恨极了自己的不坦,不作为。
本来她没有课,早就可以走了。
(2)
也亏得颜英这么心那班人。
*
安柔心不在焉地。
时隔经年,他不再是当年吊儿郎当、不修边幅的少年了。随便立在哪儿,就是“有匪君,如切如磋”,就是“萧萧肃肃,朗清举”。
自己怎么应的来着?她说:“我以为送错人了,给扔了。”
安柔刚回到办公室,就见颜英找上来。
她想起那句“纵使你有万夫莫开之勇,也曾因一人溃不成军”。
颜英事雷厉风行,连带得学生动作迅速,考试前搬了位置,几大排,排与排间隔了许宽,又将座位反向,避免舞弊。
如果换当年的她,他就算送她一小束野菊,她也会兴兴地收的。
颜英又和安柔说了几句她们班的化学成绩,唉声叹气地回班里,继续守着。
他似乎不怎么懂,女人在意的,从来不是什么花,而是送的人是谁。
或者说,她隐约明白,却意识地不相信。
安柔本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送她一束特殊的花。
就目前而言,教了半学期,安柔还真没发现几个,特别努力发奋图的。
当初她考,两人分开,那样平淡,没闹什么矛盾,没大吵大争。
她本无千军万,孤一人面对顾景予,自然会节节败退。
可现在,她只有逃避的想法。
她想知,他会是什么反应。
安柔看了钟,说等学校的事了了,得晚一。
看见她手里提满了试卷,想到其他几个班,有些愤愤不满地说:“这群人,就晓得学我们班的样。”
当初是她甩了他啊。
她满脑,都是那个人,以及他说的那句话“玫瑰,你喜吗”。
安柔捧着茶杯,在手心里转了转,附和地“嗯”了声。
她撒谎了。
徐叶叶打电话来,约她一起去吃饭。
两人定好,过半个小时,徐叶叶在门等安柔。
他单手在大衣兜里,站姿闲适,仿佛他不是在街上,而是在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