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发完后，那个与安柔说话的男老师，站在车边送顾景予。

特别厚脸地钻邻居家，吃了几次西瓜。而每每，总在饭前，母亲去邻居家把安柔领回家。

她想说，她时时有空，也能时时找他吗？

顾景予咬着烟，在笑。男老师手挡着，把打火机凑上去，要给他燃上。

即便她知，顾景予是真的有意。

第二十八章尽故人眸（4）

安柔悄悄地，把手掌缩回了衣袖。

丘老师比较

姓丘的男老师还是上了，顾景予不在意地笑了笑，了两，烟没散尽，他扬手一抛，扔了垃圾桶。

投篮的架势。

车轱辘发的响声，被般的嘈杂声淹没。

男老师递了支烟，顾景予抹不开面，叼在唇边。

顾景予拍了司机，跟丘老师说了句“那有空再找我，再见”，睛却是对准了安柔。

三八妇女节那天，学校给每位女老师发了一支花，或康乃馨，或红玫瑰。

这话，说不来。

安柔把它们扎成一束，滤，投垃圾桶，发哐当一声响，她却不愿，和顾景予的就这样花萎无再开期。

此间景柔第二十八章尽故人眸（4）

岁月是绿叶，鲜活地招展着，像是蓦然落满了灰尘。

*

要么还拿着随手捡来的什么东西，在地上涂涂画画。

相恋的默契，即便隔了几年光阴蹉跎，也还是在的。

安柔脸薄，也像众多暗恋的女生，怕男生拒绝之后，连朋友都不了。

她家是当年父亲单位分的，老房，没有电梯。

晚上，学校组织女老师们聚餐，发了花，聚会据说还会发礼品。男老师说不尽的羡慕嫉妒恨。

叔叔阿姨一愣，笑：“要不要去我们家等啊？天气多啊，吃西瓜啥的。蹲这么久，麻了没？”

这世上万千人，万千时间，只想同你一块耗费。

读小学有好多次没带钥匙，父母单位离家很远，上零花钱少，不够打租车的钱。她就扯着只兜了几本书的书包，蹲在门等。

亲听见，笑起来。

烟灰簌簌地，从空中落些许在灌木丛上。

车发动以后，正好打课铃。

小时候脸厚些，仰着脖说：“我是怕掉才没带的。”

她站起来：“好像有耶。谢谢叔叔阿姨了！”

也许每样东西，都有值得寄托的理由。安柔舍不得扔，又无可奈何。

梦想拖着现实，然后跌倒了。爬起来，前坦，却是一片光亮。

安柔在一旁，凉凉地说：“丘老师，学校里面禁止烟。”

“凭啥就有你们妇女节，咱们男人节呢？别歧视啊。”

吴璐笑：“八月三号啊，你去跟学校说说，叫他们承认这个‘节日’呗。”

里是这个意思。

有空找他。

天气凉，连滤嘴的棉也是凉的。

学生叽叽喳喳地从教室推推攘攘来，追逐打闹时，比无忧无虑的小麻雀们还开心。

一次两次的，熟识的邻居上楼经过时，都会调侃她：“小安柔又在等爸爸妈妈呀？次可要记得带钥匙咯。”

人节那天顾景予送的玫瑰，在瓶中，早已枯得无了颜。

本就浅雅的香气，更是弥散得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