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卸了脸上白白红红的新娘妆,换了一大红竖领对襟大袖薄衫,又梳个新妇的发髻,这才舒舒服服的在床上躺了来。
她一骨碌坐了起来,调整好坐姿后才问:“何事?”
时婳眶酸涩,低着被牵着走了门外。
走到大门时,是许穆清背她上花轿,照德州那边的规矩,是由兄长背负,他的手挑着轿帘,纵使有千言万语,也都被堵在了间,最后只喊了一声:“婳婳...”轿帘被缓缓放,轿被抬起,接亲的队伍渐渐走远。
声音虽小,但她还是听到了。
屋的女眷尽数去,门被阖上了。
柳烟从椅上站起来季远扶着她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她心里又喜又伤心,没成想会有这么一天,她能光明正大的看着婳婳上花轿。
从清晨到晚间,她就吃了几面,现在的确是饿的不行,但目前她更想拆了这一的劳什,“喜雨,快,帮我拆了。”
时婳的泪簌簌往掉,她掏帕小心的着,这是喜悦的泪,能在亲人的祝福嫁给心的人,是每个女梦寐以求的。
意外的门顺利,许穆清并没有多刁难,陆时侒到了堂,给柳烟敬了茶,“岳母大人,请吃茶。”
时婳脸一红忙低了,陆时侒坐到了她侧,二人接过喜娘端过来的合卺酒,交杯喝完,就吃生饺,还要坐福礼,等完成了一些列的礼,他就到前陪客去了。
“是二爷谴婢来给二送一些吃的”丫鬟回话。
娶她是他这二十年来最开心的事。
八人抬的大轿缓缓落,喜娘上前掀开轿帘,喜雨扶着时婳的胳膊,手里被过来一节红绸,她握住后就被牵引着踏了大门,盖遮挡的严严实实,时婳只能低看着脚铺的大红喜毯,她只顾脚,没事先好准备,着实是被突然响起来的鞭炮声吓了一。
来看闹的女眷都见过了新娘,都纷纷笑着夸奖,“新郎官好福气!娶了一位这么俊俏的娘!”
时婳递给喜雨一个神,喜雨开了门,接过丫鬟手里的木托,把饭菜摆在几桌上,笑:“二爷可真是想着二呢。”
陆时侒从喜娘手中接过缠着红绸的秤,掀开了红盖,时婳上的钗凤冠叮叮当当响了起来,没了遮挡,她一抬正对上他深的,满笑意的眸,薄唇轻启,“化的好看。”
柳烟着笑接了,饮了茶,陆时侒行完礼,盖着大红盖的新娘才被搀着缓步走到堂上,两人一齐叩首拜别,柳烟里泪光涌眶,语气几度哽咽,“祝愿你们互敬互,举案齐眉,一生平安幸福白首到老。”
喜雨不敢逾越规矩,只说不饿,时婳不依非让她一起吃,她只好坐在脚踏上,主仆两人吃了饭。
好看个鬼!都化成鬼了,他定是在打趣她!
震耳聋的声响里还混合着许多宾客的贺喜声,时婳牢牢抓着手里的绸缎,玉步款款走了喜堂,拜过天地,就是送房,时婳被安排坐到撒满桂圆红枣花生等喜果的床上。
“少贫嘴!”时婳接过筷箸,“这都一天了,你也快吃一些吧!”
时婳这边刚躺,就有小丫鬟站在门前:“二。”
等了好一会儿时婳才彻底放松来,了发酸的脖,喜雨忙走上前问:“二可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