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凌絮睛盯着远,无神,“相亲、结婚、生。”
程歆然急了,“这只是一次摔倒,你还可以站起来。”
“我知。”凌絮笑了,“可是我不想。”
“我累了。”
“梦想这种东西谁要谁就拿走吧,反正我是拉倒了。我就是摔倒一次就再也站不起来的人,我认了,既然我可以过得很幸福,平凡一又怎样呢?我本是俗人,不想脱离舒适圈。”
程歆然隐隐作痛,她很想说什么来反驳,但张张嘴,吐不一个音节。
凌絮说的哪句不对呢?如果可以过得快乐,平凡一又如何,来人间走了一遭,最后谁也抵不过衰老的命运。不年轻的年岁里多么狂烈过,我们都终将老去。
有的人只是还在埋一边泪一边持,有的人只是早早明白徒劳的意义罢了。
谁也没有立场去指责谁。
酒过三巡,曲终人散。
“呜呜呜……”凌絮喝成一滩烂泥,抱着电线杆不肯松手,她伸手摸了摸糙的,“橙橙啊……我真的好舍不得你哦。”
程歆然喝了一,还不至于上,伤脑筋地扯着她的大衣防止走丢,一边拿手机打电话。
“对,对,在京溪路,师傅您快吧。”
计程车来得很快,程歆然将她车里,报了个地址。
晚上十多,真正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西城灯红酒绿一片,关上了白天的序幕,只剩浪漫又邪恶的月亮挂在枝,照亮这座城市的暧昧。
“橙橙。”凌絮脸趴在车窗上,睛透亮得像是玻璃珠,她都不眨地盯着外的景看,像是要将所有的一切锁瞳孔里,“我这辈可能都不会再到这么大的城市来生活了。”
程歆然心里也不好受,应了一声。
“你要持住啊。”凌絮声音里带着哭腔了,“不要像我一样,呜呜……我的梦想不见了,呜呜呜……”
女孩悲伤的哭声装载在小小的租车,传不去。一个人的去留,对这座城市来说本毫无影响。每一个人在夜里偷偷落的泪,都会被冲里,和肮脏污秽的臭一起淌,不见天日。
明天早上的太阳升起来,每一寸被灿烂光芒照到的地方,还是会有许多带着梦想的年轻人,人来人往。
将凌絮送回了家,再折回自己的住所,也已经是深夜了。
程歆然今天穿的是跟鞋,脚后跟几乎磨血泡来,她忍着疼痛走小区,看着电梯维修的告示,有些哭无泪。
叹了气,脱了鞋,任命地走楼梯。
刚踏安全通里,应灯亮起的那一刻,她看见了不知站在楼多久的沈牧白。
程歆然先是吓了一,而后又觉得惊喜。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他漫不经心地答,朝她走来。
“那怎么站在这里等?”见他神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跟鞋,程歆然的手抖了抖,“这里空气不太通。”
沈牧白提着她的鞋往楼梯走,:〈倒是不太在意。
“看到电梯维修了,想着你走楼梯可能会害怕,便在这里等等你。”
程歆然脚步顿住了。
光的肤踩在瓷面的地板上,冷得令人发颤。可是一颗颤颤巍巍的心,却得像是灌满了星河宇宙。
程歆然看着他伟岸的背影,不知他等了多久,连衣服都现一皱褶了,他却好像丝毫不在意,提着一双和他气质十分违和的女士跟鞋自顾自地走。
“沈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