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囔,五万啊,她最多钱的时候也没存到过五万,算了。然后指着沉没在天际的太阳,我请你看落日,不要钱。
生海以风暴生多而著称,全海域遍布一千多个风暴监测,安全防范与赌天事业并行不悖。然而中心海域有一块数百公里的区域被称作“鬼海域”,海底莫名生长达两千多米的海底旋涡,海面上风暴剧烈,至今仍未能建立稳定的监测与保护系统,不少航行家与船队卷其中,化为漩涡的鱼料。
“今天是个好天气。”
于是相约在一个晴朗的天气,她上他的船海。
行鬼海域无疑有风险,但经验老的渔民掌握着在危险面前全而退的运气。
船长回,自己的船也染成橘红,好吧,这算你值五万。
“你喜海吗?”
“生海的变化多端。现在天气很好,说明海洋女神的脾气很好。近了鬼海域,就说不定了,她可能一会儿就翻脸,冷漠暴躁。”船长叹了气,“她是好女神,翻脸是不想我们涉险。越过鬼的界限,随时葬此长眠。”
那天的阳光灿烂,大片大片的云霞,落日洒一条碎金粼粼的小,深蓝的海被四散的光彩染红。
“见过天堂圣使,就想看看地狱鬼。”
湿淋淋的海风,不知名鸟类张开翅膀过长空。
“后面追着的是你的朋友吗?”船长的望远镜指了指后,那人想跟着她上船,被他拒绝了,他也是个有脾气的,不让碍的人上船。
船长好笑地说,你给我一个价值五万的理由,我带你去鬼海域。
“你喜海风?”
“你来鬼海域什么?”
她说,赌了120联币都输掉咯,还是不赌了。
她一时说不上来。天空之城的风,好像没有。总之是不一样的。
船长面有数十个船员,不急不忙不劳,在捕鱼船空旷的甲板上问她。
她说,现在上没有钱,但我会修简单零件,想海,见见鬼海域。
船长狠嗅鼻烟,“什么风没?”
“海风是湿的。”她抬起,无边的海,翻的波浪是海风的轨迹,“凉凉的,有些。”
她趴着扶手往看海撞击船,“海风,很不一样。”
与此风险对应的是鬼海域底由于漩涡的力产生丰富的鱼群聚集,许多珍稀种皆长于此。海上城曾拍卖过一座价值九千八百万的黑珍珠珊瑚塔,产自鬼海域,至此引得寻宝人趋之若鹜。
她从温家离开之后,没有回照鸿家,独自在沙滩边看了很久的船只,因为付不起船票,没有船愿意带她海。从日坐到日落,直到有一艘船从遥远的天际回程,看到她还坐在原地,船长问她在什么。
作为常年海的人,船长只是嗅过鼻烟后淡淡地说,“如果你觉得风没有,只是你没读来。”
船长问,普通船票一万二一个人,鬼海域要五万,没有去赌天吗。
她“哦”了一声。可是没人教会她怎么去读风。
偶尔会有些人跟踪她,但她不知他们是些什么份。
“还有87海里。”船长张开双臂迎接漫布的海风,“你受到了吗,她还很温柔。”
这里是非景区的私人港,不知她怎么来的,不妨帮上一把。
“多少人为见她一面芳踪,奋不顾,跌地狱。”船长笑着唱了一句船民的歌谣,渔民数百年未曾驯服过海洋,遑论鬼。
一个手链讯号就挂在门。她随手揣兜里,步行去海边。
银荔兴致缺缺地看了一后的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