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也扑通一声，在殿门跪了来，“不契丹王了什么不可忍的事，臣弟恳请皇上……忍了他吧。”

他是属于这一草一木的……

“皇上……”

第八章

众人呆了片刻，小福才捂着半边红的睑跺脚：“发什么愣啊？还不快跟上去？蠢材！快，快！找人到里去，报给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知，皇上今天可发了大火了。”

不……

皇帝猛然惊了一，转看，还是小福，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胆

连大总都无缘无故挨了巴掌，别的太监侍卫谁还敢上前，一个个缩着脖站在旁边，生怕皇上的火烧到自己上。

里雕梁画栋，脚台阶上刻着张牙舞爪的云中飞龙，他冷看着，整个膛像结了一块冰，梗得他不过气来。

不错。

皇帝死死盯着自己的亲弟，浑的力气仿佛被全空了，一丝也不剩，跌坐在龙椅贴伺候的太监们连忙赶上来，被他轻轻地推开。

皇帝怅然若失地呆坐在宝座上，半天才仿佛拉回了一分魂魄，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王，主您慢……”

只是皇帝。

喝退了群臣，偌大的正殿顿时显得空的。

不会有。

他这么一叫，大家才清醒过来，两个伶俐的太监脚就往后里跑，其余人等匆匆忙忙赶门。

小福轻轻叫着，弯着腰赶紧上前搀扶，脸上啪地挨了一记狠狠的巴掌，被皇帝一把推开。小福天旋地转，差栽在地上，悄悄抬一看，这位主爷的脸非同一般的苍白，简直是白中发绿。黑宝石似的瞳仁却比平日还亮，就像里面烧着火，震慑得人心寒。

皇帝又缓缓扫了他的才们一遍，心宛如被死灰覆盖了一般，那死灰是从冬天的湖底捞上来的，冷得他嘴唇青紫。

一抬，看见九王爷站在殿门上。

不是铮儿。

“皇上，您是万民之主，群臣之主。”九王爷的目光从满殿噤若寒蝉的大臣们脊背上扫过，沉重地吐自己的话，“但君虽重，社稷更重。父皇将天朝交付在皇上的肩上……皇上……二哥……这万里江山，是你的主啊……”

皇帝正在气上，谁也不敢跟得太紧。一群侍卫太监远远坠在后面，战战兢兢伺候。

他是这众人的主，是这万里江山的才。

那些威武的龙，栩栩如生，似乎真的要动起来了，把他团团围在中间，绕着他飞，越绕越紧，像白绸一样勒在他的脖上。

九王爷在大殿上的话，活生生从他心里扯了一。虽然不是很疼，却冷得厉害。

皇帝在里慢慢走着。

他刚刚安抚了挨打的玉郎，想着契丹的事，得知大臣们群谏，到底还是赶来了。

边骤然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皇帝蓦然睁大睛，猛地晃了晃。

没有人在乎铮儿。

皇帝缓缓环视了一圈，唇角泛起一丝冷笑，蹒跚了殿门。

铮儿如何了？怎么了？遭了什么事？受了什么气？

“都去吧。”很久，皇帝才吐一声，见面的臣们又抬起，淡淡截，“都别和朕说话，朕……谁的话也不想听。”

主，他是这巍峨殿的主。

一草一木，都是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