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国事?”太后肃容,“既然是国事,不是哀家可以的。皇上不必说了,自己料理去吧。”接着便问饮多少等等琐事,关怀备至,又召了小福来,再三叮嘱要细心照顾龙。
一时又忽然想到,他吃了济这事,自己并不曾告诉九弟,恐怕会误了救治。
心里虽思绪万千,作为天,孝还是不能亏欠的。皇帝颜承了大半个时辰,才找个机会辞了去。
皇帝摇,沉了片刻,挤笑容,“额娘说的都是至理名言,也是为了儿好。儿都明白的,以后一定留心。额娘放心,儿再不会拿大臣们撒气,至于皇后和妃,儿疼她们都来不及呢,更舍不得撒气。”说罢,睛淡淡扫了室一圈。
太后又问,“说了半天,忘了问皇上今天到底为了什么发火呢。到底怎么了?”
要是自己亲额娘还在,或许还能好一,真的说几句心里话,可惜,偏偏又那么短命。
听了这话,昨夜种种气恼郁愤在脑中一晃而过,刹那间已清醒过来,那是不可能向太后倾吐的。皇帝笑得有苦涩,带了倦容,“额娘放心,儿已经料理好了。不过是和契丹的事罢了。”
她说得不错。
见皇帝张嘴要分辨,太后微挑着眉,声调还是原来那般,不不低,“你别疑心,皇后也没到哀家跟前说什么。儿啊,”她抬起手,覆住皇帝搭在白玉茶几上的手,盯着他的睛叮嘱,“当皇上可不容易。一人统领四方,可是大艰难的事,唯其艰难,才显你的本事。当人君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被人瞧着,看着,揣摩着。今天的事,虽然小,但足可个警惕。你看看,你一个不痛快,群臣颤栗,满不安。别怪额娘多嘴,额娘要给你提个醒。你是明君,我这个太后也当得安心。”
要是真耽搁了,送了苍诺的命,那……
许多事是荣辱与共的,就像他和皇后、淑妃、太后、甚至小福。
皇帝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
跨大门,天隐隐阴沉来。他站在阶上,恍惚间似看不清前面被重重叠叠的花枝覆盖着的是什么,熟
太后一番话说完,结果女递上的茶抿了一,慈笑着,“今天额娘唠叨了,皇上心烦了不是?”
“叫你来,也不光为了淑妃的事。”太后的声音传来,着皇帝中断烦乱的思绪,继续恭敬地听着。太后缓缓,“哀家是着后的,除了后的事,哀家也不想多。只是皇上,今日又骂大臣们,又叱老九,又骂小福,又吓唬淑妃,听说连皇后也损了面?”
皇帝默默听着,起初不以为然,到了最后一句,渐渐听滋味,一颗心竟直沉去。
平日来这里请安,总觉得九五之尊虽然孤寂,毕竟也有天之乐,母慈孝,足以传为佳话。
他是明君,她才是个有福气的太后。
偌大的王制度中,谁都不过是一个棋罢了。
一时想着苍诺那人厚肉,一定死不了的。
今天不知为什么,却觉得近在咫尺的太后离自己远得很。每日说的,每日的,每日问的,不过是太后这个职位上该的事。
不但淑妃,连着站在太后边的贴女都被他的目光慑得一颤。
九弟现在理得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