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帝郁闷地发现，论起让人孔悚然的言论，苍诺竟然他一筹。

烛光摇曳，大放光明的房中，地上一片乌黑血泊。大黑狗乖乖守在门，一边打哈欠，一边尽忠职守地摇尾巴。苍诺半死不活，面带笑容的仰躺在书桌上。

他这样一说，苍诺似乎兴起来了，应，“你放心，你的意思我全明白。私，就是只有我们俩的时候，我才叫你铮儿。外人，就是除了我和你外，其他的都是外人，对不对？”忍着伤疼转过，对皇帝眉飞

“你再胡说八，朕就割了你的。”皇帝拿所有为人君的威严，狠狠地发话。

这房里蜡烛太多了，明晃晃的，让人脸颊微。

苍诺听了，果然闭上嘴，不再说话。

只不过几句话，就让人鸡疙瘩全冒了来，更何况苍诺说这些话的时候，还一个劲仰，用执切地目光盯着他。

皇帝差一把巴掌甩过去。

“你给朕闭嘴。”皇帝忍无可忍地低吼，连大黑狗也被他的声音吓了一，不安地骤然竖起耳朵，四张望。

皇帝的心不知为何，从恼怒的火，忽然就沉了冰冷的冬湖里。

苍诺双定好焦，片刻后，欣的笑容，“铮儿？真好，你还在。咦，你怎么会在？”他动了动，扯动伤，疼得脸皱成一团，不过很快又重新展开了笑容，好像把昏迷前的一切都回想起来了。

沉默突如其来，笼罩了满屋，每一个角落都布满尴尬。

一闭嘴，他的目光，也缓缓黯淡来，别到了一边。

“只要你喜，我命也是可以不要的。割不好，契丹百姓都说我的大是全契丹最漂亮的，你要是喜，就割了去。还有，听说天朝有很多奇怪的行当，还有人会将人制成标本，永远也不会变样的……”

这是一种很难受的滋味。

“朕……”过了很久，皇帝才吐一气，从容地说，“只要你不说那些难听的话，不要君前失礼，要说什么，也是可以的。朕早上已经说了，为了天太平，昨夜的事，朕恕了你，这是万世不遇的恩典。现在我是天朝的皇帝，你是契丹的来使，我们天朝，是有礼仪，有制度的。”

这个没有王法，没有廉耻的蛮族，健康的时候固然不讨人喜，昏迷也是个混帐，昏迷后醒来，更不是个东西。

一向以沉静矜持而自豪的皇帝，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气得动怒了。

吞了吞唾沫，还打算往说，把天朝的礼仪、位分、尊卑都讲一，让苍诺明白他这个从没有学过礼仪的人明白自己了多大的错事，苍诺忽然开，轻声问，“我不说难听的，叫你的名字可以吗？”

这段话，连皇帝本人也觉得有理有节，有恩有德，想着苍诺这个蛮族，怎么也该良心发现，就算不痛改前非，也该激天朝君主的英明仁慈。

皇帝沉着，“嗯，你……叫吧。”随即又解释，“朕给了你多般恩典，也不吝啬这一小事了。但君主是有威仪的，你只可以在私叫，要是当着外人的面叫，朕一样治罪。”

“你舍不得我死……”这位契丹王睛里漾着一阵又一阵的温柔，看着皇帝，无法言语地兴，“这真是好。很好，很好的。”

“嗯？”皇帝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