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跟张豹还算熟,但也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起这段经历,忍不住问,“你怎么知的?”
张豹坐在一旁看他们化妆,困得直打哈欠,为了保持清醒,随接了段天边并不单纯的闲聊。
徐章说了,他就信了。
“有次被徐章那小看到了,当时他才九岁吧,跟现在这幅死样一模一样,中午睡觉突然偷摸过来,问我要不要一起跑。”
张豹看他一,摇摇。
说到这儿他“草”了一声,看了看自己黑黝黝的大手,似乎在慨自己天生神力。
要开,“怎么。”
“一翻过墙,我们就开始狂跑。”
张豹理直气壮,好像对徐章为什么会亲目睹现场并不好奇。
“发现李鲸也没你想象中那么晶莹似雪,不仅贪污腐败,还和我这种恶人搅和在一起同合污,幻想破灭了。”
“老当年爬树翻墙可猛了!徐章比我大一岁,结果爬了半天爬不上来,我在上面拼命拽他都不行,耽搁的时间有长,那个傻院长突然在广播里喊老名字,吓得我一把就给徐章提上来了!”
“他让老去偷了变态院长两中华,送去给保安,趁他去烟,这小溜去把电网关了,然后给我打信号。”
那男人一看见张豹,就知他俩肯定是一块的,立朝张豹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他顿了顿,继续:“老鞋都跑烂了,才发现徐章没跟上来。”
一开始他以为是徐章跑得太慢,被福利院的人抓走了,小心翼翼地往回走了很长一段路,才看见浑泥巴,晕在萝卜地里的徐章正在被一个中年男人扛起来。
“大爷我当场就决定跟他跑了。”
――“我们?我们从小就跟儿在一块了。”
他语气平静,甚至仍是笑着的,说的话却夹枪带棒,段天边一时间竟分不清他,究竟是对李鲸的恶意更大,还是对他自己恶意更大。
“我才知他也被叫去过澡堂,被了几顿回来之后,就开始计划逃跑。”
“我们被他拐了。”
张豹讲故事很有一套,化妆师听得紧张又迷,手上还在机械化地盘段天边的发,嘴里追问,“然后呢?你们被他救了?”
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说到他们仨与十七的关系。
“福利院的墙不,但安了电网,以前有小孩被得受不了,长大了想逃跑,被电得直接没了,尸就埋在墙边。”
“我不敢回看后面有没有人追,也不敢往大路上跑,哪里路偏我们钻哪里,不敢停,就记得当时跑了很久很久……”
“徐章说他亲看见的。”
“我就是在那个拐家,第一次见到陈虎。”
又或者他们本就是共生。
“……徐章跟我是从一个福利院逃来的,那个傻院长特别变态,总喜给老洗澡,让老光屁跪着挨。”过了这么多年,张豹提起还是恶心得不行,中气十足地往地上“呸”了几。
“真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