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这样的!怪不得你长着一张本不像我也不像良弘的脸!你本不是我的女儿!只会靠脸勾引别人丈夫的婊!”
母亲的殴打和待本算不上什么。父亲在一旁微笑着冷旁观,然后在夜晚猥亵她的时候一边抠着她上的伤,一边告诉她,只有自己才是她的,不会让她受伤,不会让她痛苦,反反复复地让她要恩德来自父亲的疼。
祈本里香时常觉得这世界简直荒谬得近乎虚假。伤害能够让小孩迅速地成长起来,超越他们的年龄。但这并不会让小孩想明白那些伤害为什么会降临到自己的上,他们只能茫然而无能为力地接受着父母和外界给予的一切,没有任何反抗的办法。
男人很讨厌,女人也很讨厌,大家都是疯,都是变态,都是恶人。她不喜人类,她憎恨所有人。
在又一次蜷缩在地上承受母亲的责打时,祈本里香原本打算像之前每一次一样胡乱想别的东西,捱到母亲的酒瘾或者药瘾发作,她就能趁机躲回房间里。但这一次,母亲突然掐着她的脸扭过去,那张原本丽的脸变得无比恐怖狰狞。
“……对,对,对!都是因为你这张脸!只要毁掉这张脸,你就不会勾引良弘了!良弘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她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枚尖锐的玻璃碎片,鲜血沿着胳膊蜿蜒而,她却浑然不觉,一心一意,目光怨毒地盯着自己的女儿,将最锋利的尖端冲着她的面中用力挥!
祈本里香的脑里一片空白。她不知自己在那一刻有没有尖叫或者求饶,她像是失去了反应的能力,也失去了对于危险本能的恐惧。她就只是模模糊糊地觉到,自己也许会死在这里。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母亲已经倒在地上,没有了气息。
“……妈妈?”祈本里香坐起来,推了推母亲的,像推着一块案板上的死肉,“妈妈,妈妈?”
屋里没有别人,母亲上没有伤痕,她连表都定格在刚才要对她手的那一刻,没有痛苦,没有惊恐,只有无尽的、扭曲的滔滔怒火,将她自己焚烧殆尽。
是因为我吗?是我把母亲害死的吗?我杀了人吗?
祈本里香呆坐在原地,直到父亲班回家。
看到前的景象,父亲也愣了一。他熟练地将妻的尸翻过来,逐一排查,最后推了推镜,略有些迟疑,但并不慌乱,“……也许是滥用药和酗酒导致了猝死。”
他语气温和,仿佛面前本不是死了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自己的妻,而是一只与自己完全不相关的蚂蚁。
“别怕,里香,爸爸来救你了哦。”父亲将她抱起来,抚摸她的大和屁,嘴角的弧度没有任何改变,“里香,你只有爸爸一个家人了呢,你只能依靠爸爸了,要变得更依赖爸爸哦。”
祈本里香在他怀里瑟缩着,哆嗦着,打了个冷战。
……他本不是人,是披着人的野兽,怪,鬼。
母亲的死亡没有给他们一潭死的生活带来任何变化。甚至于,父亲直接取消了她的学计划,向校方谎称她生了重病需要长时间卧床休息,将她最后一丝接外界的机会掐断,然后带着她了深山之中。
“里香,爸爸在山里搭了一座童话里那样的蘑菇屋,以后里香就住在那里面吧。在那里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更不会有人跑来伤害你的。以后里香就是爸爸一个人的里香,好吗?里香一定很开心,对吧?真好啊,里香着爸爸,爸爸也深着里香,一刻也不想和里香分开,所以里香绝对不可以逃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