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抱着罐冲到了他家门。

        每到夏天，小朋友们约伴而来，怀里揣着一两颗橙，又心满意足地成群离去。

        他说，“整理资料。”

        每日往返的列车不只这一辆，可她多么希望就是这一辆，无论陈书是否在里面，她都要一直喊他的名字，如果可以……耳边却只剩一遍又一遍的空谷回音。

        不知抓住了什么，她泪婆娑地仰，的日光刺，闻莱看不清他的模样，偏执地认为他就是他。

        她不是很理解，不理解也不多问，伸了手，拿过石桌上摆着的橙，抿了一小。

        梦里，她闻到了苦橙的气味，是那样的熟悉，很像他。

        东南西北的“南”

效果明显，她逐渐停止哭泣，呜呜闹了几，转就被其他事引。

        妈妈抱起小小的她，不停地拍她的背，轻哄，

        “没关系，宝贝，还有妈妈在，妈妈会一直陪着你。”

        “整理资料。”她跟着默念，可惜，词汇量有限。

        小心翼翼地捧着玻璃罐，却被妈妈告知，陈书一家已经搬走了，就在天刚亮的时候。

        在经历过离别的年纪，闻莱很早就学会了如何隐藏失落绪，间沁着淡淡的苦涩，怎么咽都咽不。

        夏夜的风提前来了离别的序曲，视线越过近的稀疏灯火，望向远方的群山，她的声音着希冀。

        文件袋上面印了四个黑大字，但是她只认识其中一个。

        “你在什么？”她凑。

        陈书家后院种了一棵橙树，天开花，夏天果实成熟，像灯笼挂满树梢，金灿灿的。

        不加糖的橙其实是苦的，这也是她不吃橙的原因，她讨厌所有的苦味。

        山的那边，火车在铁轨上行驶，当车轮轧过两轨衔接时会发轰隆轰隆的响声，她听见了，尤其清晰。

        她像是被人无抛弃的小孩，默默地埋着脸，蹲在轨旁。

        “你。”

        第二天，闻莱破天荒睡了个懒觉，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她洗漱完，穿好鞋，正准备去他家蹭饭，顺便将自己珍藏多年的玻璃罐作为别礼送给他，罐里装满了各各样的小石，每一颗都很特别。

        “谁别走？”他应。

        陈书只是摇，或许一年，或许三年，或许永久不见，他给不了明确的答案。

        可惜，那一次，她无法再大摇大摆地走去，因为她没有钥匙，解不了锁。

        梦里的每一帧，每一幕，每一细节，都太过于真实，真实到现实里的她，也同受地哭了，她的左掉了一滴泪。

        他好像很宝贵这一沓“资料”，反复检查，生怕遗漏，仔仔细细地将一张又一张薄薄的纸页放浅棕的文件袋。

        陈书告诉她，他要去很远的地方上学，那有楼，有霓虹灯，有汽车……有许许多多漂亮的东西。

        “别走。”她说。

        她着气，求他别离开。

        “南。”

        闻莱挣脱妈妈的怀抱，胡乱抹了泪，赤着脚，朝似乎近在前的方向，不停蹄地奔跑。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呢？”

        她不一样，她更喜躲在树荫乘凉，闻着橙香，伴着琴音，度过漫长的夏季。

        绿的列车穿梭于群山之间，瞬间壮丽的自然背景中，也彻底消失于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