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只有拇指大小,平面整齐,红艳如血而灿光熠熠的圆块。
只是瞬间的功夫,他忙活近乎半个时辰还未完成的事,就在她翻手落掌之间轻易完成。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人吐的一艳血,用皿接住后再用特殊方法凝固,因此千年万年也保持不变,温度合宜不伤人手。
想把一温鲜血保持不坏,泽不褪的法至今从未有人成功过。
听了这话,裴寂心里登时火冒三丈,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转过,红着眶,横眉冷目的狠狠瞪着她,好似看着不共天的杀父仇人。
如果真的能成功制成,这绝对称得上是一件世上难见其面的无价之宝。
她望了庙里残破的神像一,又看了旁边被丢弃在地的半人石锤,心里已是对目前的况了然。
顾及着庙里的人,京墨不再继续深想,把来历不明的圆块揣袖里,起走上台阶径直庙。
即便没有回确定准确方位,却砸的不偏不倚,碎块正好直朝她的面前,被京墨也不抬的抬手轻轻接住。
一刻只听一声巨响,剩的半尊石像瞬间爆炸开来,四碎而落。
语落,她抬手翻腕,屈指轻轻一弹,指尖着的拇指碎块便将将着裴寂的鼻尖,如雷穿林的迅捷飞过,直直撞上那半尊神像。
这破庙荒废多年,石像又不易碎,若非裴寂今日怒砸神像,转而阴差阳错的被她发现了,这怕是不知何年才会现在人前。
京墨把这小小的圆块在掌心里反复观察,淡的唇不自觉的抿紧。
“少爷,和我回去吧。”
她把碎块衔在指尖,更缓嗓音的问:“少爷还是很生气么?”
裴寂被惊的直接原地呆住,呐呐张开嘴,快吞的一颗鸡。
连神像手里的玉如意,直指庙外的兰花指都一没少,简直是明目张胆嘲讽他的无能与柔弱,怪不得裴寂气急败坏的想要放火烧庙。
他像是要把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全公之于众,向她大声恶气的喝:“是啊,我还没把这个骗人的神像全砸碎,还没有生生撕掉你这张虚伪的脸,让我怎么能不生气?!”
他正懵着,忽听冷
他的一僵,接着二话不说的从脚边拾起拇指大的碎块,也不回的向后砸去。
青山楼藏着的玉珏珠宝无数,她却从未见过和这个一样的东西,质像玉而不似玉,手温不冰,摸平如,泽鲜目而稍稍暗红。
该说上天是怜裴寂,还是怜悯她呢?
是谁把这块东西藏在石像的睛里?
他正郁闷的着手指思索火的办法时,猛然之间就听到后飘来了一熟悉至极的声音。
“少爷想要砸碎神像,这何其容易。”她淡淡然的,“我助你便是。”
裴寂没有武功,石锤又重,吭哧吭哧的挥舞了这么久,庙里大的神像竟才被毁了半尊,还剩完整的半稳稳站在供台上。
京墨甚至有些同他了。
辛苦许久的裴寂累得厉害,手臂发酸,又想周围无人,便不顾形象的敞开坐在地上。
半刻后,石像的眶里碎裂如渣滓,只剩一个白空,她虚虚的握拳收回,拿到面前一看。
听完他的话,京墨反而微微的笑了,笑意浅的不易察觉。
她不声不响的一直走到那背对着,正垂丧气的敞开坐在地上的人后三步外,往前稍稍倾腰,尽量温着声,清淡淡的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