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嗓音继续从旁边飘来,好像只是一件微不足的小事:“神像已碎,至于想撕掉我的脸,少爷想如何撕?”
“打算生撕还是剥,你动手还是我动手?”她说的容易极了,冷淡极了,还有几分温和的贴。
“不如还是我动手,眶附近的血线多,万一少爷的手抖上一抖刺破了,沾上血可不好。”
她唯一关注的竟是他的手会不会脏,而不是担心她的睛会不会被刺瞎。
她说这些话时格外寡淡,格外认真,对自己狠的都像这不属于她。
随意的伤害自己这种事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傻傻的答应,偏她这个缺心的傻真就得来。
裴寂闻言心里大惊,仓皇回,便见前方的京墨顺势取脸上的面,再拢手从第二层的袖里摸一把寒光翼翼的匕首来。
也不知她这削瘦单薄的到底是藏了多少东西。
只见京墨纤细白皙的指骨拿住镶玉刀把,匕尖直接抵在了右脸的颧骨上,细细的眉尖不动,一言不多说的就力划去。
“住手!!!”裴寂吓得花容失,慌忙扑上去制止她。
幸亏他阻拦的及时,手里握着的刀刚在她脸上划指甲盖长的伤,刀就被裴寂仓皇的一把夺去,再被他甩手远远的丢在角落里。
丢完刀裴寂还是胆战心惊的厉害,整颗心脏狂不止,犹有后怕的回看向前的人。
他的里又是心疼又是后悔,一边紧声追问着:“你疯了是不是,哪有人会拿着刀就往脸上划的?其他地方没事吧?伤疼不疼啊?”
“你带药没有?”不等她回答又追问,“就是以前你给我用的,见效极快,一抹就好多了的那种药。”
京墨仰眸望着他慌乱无措的神,缓缓的摇了摇。
在长留村时他这大少爷的肉,土房糙多虫蚊,她携带的药又不多,基本就用在了他上。
那些药全是一年前京潭随手给的,她没用过两次,长留村的短短三个月倒是被用的净净。
听她说没药,裴寂就皱紧了眉,双手捧着她的脸,目光左看右看,确认她脸上再无多余的伤后才勉松了一气。
瞧见她白生生的脸颊多了那一伤,一两颗血珠顺着脸颊,宛如落的血泪般刺目夺。
裴寂心疼的要命,简直比自己受了伤还要严重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