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冷哼，蛮不讲理：“要是真慷慨，那就完顺便把积雪清理了。”

        就好比现在，他从后抱着小少爷，用被将两个人都裹起来，支撑着他的，让他能够坐起来看窗外的景。

        这世上没有真正的同受。所以甚尔受到的并不是恋人所经受的痛苦，而是另外一种属于自己的、因对于恋人的痛苦无能为力的一种痛苦。

        甚尔噎了一，遂放开手，在他柔燥的唇上重重亲了一，“花言巧语。”

        甚尔哼笑一声，“你先能保证自

        伏见御我趴在窗台上看着甚尔在院里又快又好地团一个个小雪球装饰，忽然开：“甚尔，你会玩打雪仗吗？”

        烧状态还能话稳定发挥的伏见御我有晕晕乎乎，但仍然将这句话当成是对自己业务能力的肯定，嘿嘿一笑，就反挤甚尔怀里，拱来拱去企图钻他的宽松衣里，想要贴着他的肤给自己降温。

        真不是他故意针对，就小少爷这虚弱格，且不说会不会被他一雪球砸昏过去，估计玩不到一刻钟就直接冻僵了。

        甚尔转看他：“你想都别想。”

        甚尔伸手他的脸，“放屁，明明是我清理——是我一铲一铲清理，懂吗？”

        但那是甚尔的枕边人，那是他放在手上怕摔了、在嘴里怕化了、最后只能挖空了膛放在心尖上的人，他们亲密无间，形影不离，所以很多事不需要用语言表达，他也能轻易窥见端倪。

        小少爷闻言笑了一声，咬字发音有糊：“没办法嘛，因为冬天就是这样的，只不过这次非常慷慨罢了。”

        别说是甚尔了，就算是伏见御我自己，在真实世界里都没病得这么重过。中途有过好几次他都想氪金贿赂一系统兑换一个痛觉免疫之类的，但犹豫了犹豫，还是放弃了。

        伏见御我：（咬牙）测玩家玩的就是真实！

        因为雪人太大了，普通的装饰品已经不相匹，甚尔还门折了两树枝回来上，作为雪人的手臂。

        “我不是说现在啦，”伏见御我扶额，“以后，以后，等我好起来，总有那么一天嘛！”

        他贴着甚尔的躯，往常总是能够给他手脚的温肌肤如今变成了天然的降温贴，让他忍不住想要将自己的温转移给对方，想要让自己不至于变成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炉。

        受到恋人不动声搂紧的力度，伏见御我忍不住勾起唇角，闭着睛贴在恋人的锁骨上。

他非凡的肉，力量，速度，耐力，全都超越普通人，当然也包括免疫力和恢复力。除了小时候营养跟不上，忍饥挨饿还被迫发愤图的那段时间，他活到现在连风寒鼻涕都没有过几次，受重伤都没发过烧，更别说是像小少爷这样病到神志不清了。并且其实小少爷很少会形容自己病中的受，他既不抱怨，也不呻，就只是安安静静躺在被里，吃药打针全都乖乖合，从不迁怒，从不提过分的要求，生病的时候从不撒泼打，病好了照样活蹦乱，很多人最多只会以为他格向不动弹，本想象不到他正病膏肓。

        他为自己一时的冲动付了整个二月份都缠绵病榻的代价。为此甚尔念叨了好久，都被伏见与我笑眯眯地敷衍过去了。他趴在窗台上，裹着被开着窗，探去看甚尔挽着袖铲雪，清理一条通，又指挥着甚尔拿积雪堆一个等的巨大雪人。甚尔一边说着搞不懂这有什么好玩的，一边嫌正直地将雪球益求地得更加圆结实。

        被他住脸所以说话更加不清楚的小少爷眨了眨，模样无辜乖巧极了，“那看来甚尔你就是我的天啊。”

        小少爷摇，同样煞有介事地说：“那是天的工作，天会清理的。”

        他低着看向伏见御我。那张变得越来越艳的脸此时略显憔悴，但眉梢角绽放来的只有纯粹的快乐，完全不像个久病之人。而他通红的角，朦胧的睛，偶尔恍惚的神，以及炽的呼，无不在表明他此刻正经受着病痛的折磨。他的睛依然很亮，就算金黯淡了去，仅剩残余的伶仃，也挡不住其中的光，满都写着对外界的渴望，对像任何一个健康者一样尽奔跑玩耍的渴望。但他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用上最擅长的撒，缠着甚尔想办法带他去。他就只是安安静静地呼着，只用睛贪婪地将世间万挽留于记忆之中。

        甚尔心里一阵发酸，掩饰地挪开视线，如他一样看向窗外，语气如常：“都二月份了还个屁雪，这么多这么厚，麻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