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继续听去了。他从来就不在乎什么人类或者神明,他更不在乎这群狂信徒打算毁灭世界还是拯救世界,他一向不在乎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只除了他的小少爷。
他无法忍受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将他的小少爷当实验品,不论他们打着何种名,许何种蓝图,他都要将一切胆敢伤害他的人碎尸万段。
他的屠刀毫不犹豫就要挥舞而,在即将挑取敌人首级的前一秒,却听见女人格外笃定地说:“他会死。”
凶停在她额前一毫,烈烈刀风将女人的发丝切断,最贴近的肤也被杀气刺伤,渗血珠来。
女人的表仍然很平静,神有种视死如归的定,映在伏黑甚尔里却怎么看怎么像是有恃无恐、志得意满。
“在无数失败品中,他是唯一活来的那个,理论上只要度过最后一段关键时期,就算是成功。但这也意味着孵育期里的一切都是空白未知,如果一味放任他在外面自由活动,也许在基因崩溃的尽,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
“只有让他回到我这里来,他才是安全的。”
伏黑甚尔的表很难看,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死死扼住他的咙,剥夺他的呼,让他面目狰狞,呼困难,额角青筋暴起。
他握住刀柄的手指用力到青白,却终究是没有再往落一分。
最终,陷暴怒的狼王没有再什么,而是用那双恨毒了的绿睛深深凝视了一侥幸逃脱的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在他走后,一直正襟危坐的女人才陡然放松来,背后的几层衣服已经全然汗透。她疲惫地抬手摘掉睛里的瞳,因为巨大的恐慌而震颤不止的瞳孔。
“真是恐怖的男人……”女人忍不住苦笑一,“殿的光实在是一鸣惊人。”
她向后一倒靠在椅背上,夜风过,让她的脊背一阵发冷。
“可惜,再凶狠的猛兽也还是会有肋。”
女人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拨通了电话。
“实验室可以重启了,培养的条件还需要继续改,基因演化的趋势分析尽快来……”
她笃定那野兽最后会同意将殿送回来。
后面是一些与实验计划相关的容,伏黑甚尔没有继续听去,从藏的屋檐上离开了。
他在凌晨带着早饭回到住。将放在保温箱里,他简单冲了个澡,来开始。站在小小的锅前等待沸腾的过程中,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想了很多,又似乎是什么也没想,再回神的时候,已经好了,而卧室里也传来小少爷苏醒过来的动静。
“甚尔。”
小少爷呼唤他的名字时仿佛永远带着又轻又缥缈的笑意,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为气的小少爷揭掉那层绣金盖,来的一捧皎洁新雪般的脸庞。
甚尔卧室,小少爷窝在柔的被衾中,睡朦胧地冲他张开手臂,像一只细长的天鹅被他抱在怀里。
“我好像了个梦,”小少爷模糊地说,“梦里我睡醒了,你不在我边,但我一叫你你就现了。”
“然后我真的醒了,你果然就现在我面前了。”